至于马车为什么挤在巷子口,应该是搬过来的护卫拦住了秦国公府的人。
怪不得最近两天没有国公府的人来敲门了呢,两天前正好是护卫们开始搬家的时间,这么一想,他们搬过来利大于弊,南星心中对安王自作主张的一丝丝不快就此烟消云散。
言归正传,秦国公府的人挤不进去,只好等在巷口碰碰运气,要不是她今天出来散心,只怕他们又要空等一场。
此行明显是鸿门宴,但南星决定走一趟,毕竟她还得去过剧情,不可能永远躲在安王的保护圈里。
回头望了一眼忙进忙出的护卫们,她朝小丫头点头,上了秦国公府的马车。
顾家在康国开朝之初有从龙之功,后来出过两任宰辅、一任祭酒、两任皇后、一任贵妃,可谓凤雏麟子,实打实的名门望族。
马车停在广梁大门的秦国公府,南星下了车,被引入内宅。
七拐八弯走了一盏茶的时间,途遇穿梭的仆人无数,路旁到处是昂贵的奇花异石,尽显国公府的奢华。
有了安□□楹刻桷的别院作对比,南星对顾家的钟鸣鼎食已经心如止水,目不斜视的来到一座峻宇雕墙的院子。
院门口有大丫鬟等候,她姿色不俗,穿红戴绿,应当是苏欢玥的陪嫁丫鬟。
小丫头把南星带到大丫鬟面前,随即福了福身,躬身退下。
美婢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南星,客气地说:&1dquo;霍姑娘这边请。”
南星跟在她身后,心下暗忖,安王的别院比国公府还要华贵气派,可是顾家的规矩明显比较多,多得让人不自在。
幸好她没有像原著那样住进来,否则言行举止都被人拿尺子比着,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她胡思乱想缓解紧张,美婢带她进了客厅,主位上坐着的人正是有一面之缘的苏欢玥。
苏欢玥面若桃花,妆容精致,又穿金戴银,珠光宝气衬得她天姿国色、贵气十足,很有当家主母的派头。
国公夫人久病缠身,她嫁进来之后一直代婆母管家,的确也算是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南星不由得默默瞧一眼自己的装扮,庆幸最近很闲,得已有时间精心打扮自己,虽说饰和衣裙比不得她精美珍贵,但也算光鲜亮丽,不至于寒酸到被她比成村姑。
苏欢玥含笑起身,往客座优雅地摆手,柔声细语:&1dquo;霍姑娘,请坐。”
南星曾经听过一次她的声音,那日街上嘈杂,听得不真切,现在她直观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声如黄莺出谷。
世上有种人,家世、外貌、才华等样样俱佳,苏欢玥就是这样得天独厚的人。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南星朝她温婉一笑,落座后,美婢端上了墨纸砚。
看到这里,她立时明了,苏欢玥调查过她,知道她是哑女。
自己的隐私被人挖掘,南星心里有点不适,却谈不上生气。
在苏欢玥的立场上,她是一道让他们的婚姻出现危机的惊雷,调查一番实属正常,请她进来作客可能是对她好奇,也可能是先制人。
无论是哪一种,都绝非善意。
南星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搜肠刮肚一番,明白了为什么会有浓浓的既视感。
原著里也有这么一段戏,苏欢玥知道&1dquo;霍南星”还活着,且被顾意询接进了府里,于是主动出击,邀&1dquo;霍南星”到她和顾意询的院子里小坐,话里话外都在表明他们夫妻很恩爱,提醒&1dquo;霍南星”谁才是顾意询明媒正娶的妻子。
然后,苏欢玥叫上几个闺中蜜友组了一个赏花会,大家品茗赏花、吟诗作对、引经据典,其乐融融;在座皆是门当户对的手帕交,什么话题都接得上,唯独&1dquo;霍南星”一个乡野哑女格格不入。
苏欢玥这招很聪明,但凡&1dquo;霍南星”善良点、脸皮薄些,自然意会得到她的用意,清楚的认知到一个哑巴孤女跟三公子之一的顾意询之间判若鸿沟,从而知难而退。
&1dquo;霍南星”确实如她所愿,自卑的退缩了,连夜离开国公府。
顾意询现后,千方百计把人给接回去,他认定苏欢玥是故意羞辱他的白月光,这对原本如胶似漆的夫妻大吵了一架,从此生了嫌隙。
这让他的小妾周瑾玉意识到&1dquo;霍南星”是顾意询的心头肉,一旦&1dquo;霍南星”被顾意询收入房中,周瑾玉明白自己是万万争不过的。她本来就不受宠,府里再来一个白月光,顾意询的心中焉有她的一席之地?她情急之下害死了&1dquo;霍南星”嫁祸给苏欢玥,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
不同的是,这一次南星没有住进秦国公府,而是被请来做客的。
南星喝了一口碧螺春,不动声色的等着。
没多久,苏欢玥先开口了。
&1dquo;霍姑娘救过我夫君一命,是我们家的恩人,你来了京城,我们自当尽地主之谊,今日贸然请你过府,就是想聊表谢意。”
她瞥了陪嫁丫鬟一眼,那美婢便亲自过去给南星添茶。
苏欢玥浅浅一笑:&1dquo;听闻夫君受你关照期间,曾以你表哥身份自居,我和母亲商量过了,若是霍姑娘不嫌弃,日后顾家和霍家就是远房表亲了,不知霍姑娘意下如何?”
南星心头一跳。
原著里顾意询就认了&1dquo;霍南星”做表妹,以顾意询的手段于人脉,即便有人较真的去查验,也只会得到她是顾意询名副其实的远房表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