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这个时间段自然没有点地龙,宫人们进去点灯,鼻翼间都呼出缕缕白气。
司马彦松开了宋訾手,一步步走红毯,他站那汉白玉台阶最高处,站属于他龙椅前,他朝着门口宋訾招手:“小七,你过来。”
宋訾善如流走台阶,坐司马彦旁边,站皇帝边,陪他静静看着远处风景。
司马彦望着冷冰冰太和殿忽然道:“高处不胜寒,可我偏偏很怕冷。有人说过,朕坐这个位置,注定个孤家寡人,所以我想,给小七添一把椅子,就放我旁边,这样你就能陪着我,像今日一样。我不担心小七会长高,只怕有一天,小七高到看不见我,我被冻死了,小七也现不了……”
站在台阶上,能够让他和小七保持同一高度,可若小七的心没有他,那他站得高,对方也看不见他。
宋訾无奈道:“阿言,你喝醉了。”
“我没醉,坐这把椅子,我比谁都清醒。”
司马彦坐了下来,太和殿很冷,这把威严龙椅像寒冰一样,刺骨凉,寒意深入骨髓,皇帝开始不受控制咬住嘴唇,红润唇色慢慢染乌青,他仿佛和这把椅子,和着冷冰冰太和殿一样,变成了一块晶莹剔透冰。
宋訾也跟着坐了下来,紧紧挨着皇帝,人挤人,肩并肩,十指交握,亲密无间。椅子那么冷,他手却极暖:“这样呢,阿言有没有暖和一点?”
美人眼睫好像雪黑蝶,蝶翼凝结了霜雪,他疯狂汲取着恋人身热气:“好像好了一点,但冷。”
下一秒,他被腾空抱了起来,青坐了椅子,解开了外衣,氅将司马彦裹了进来,暖意覆盖住了瑟瑟抖美人:“这样呢,还冷不冷?”
氅结实挡风,而且暖烘烘,一下子就能够温暖冰冷僵硬四肢百骸,但美人绝色眉眼透露着不满足,他道:“还不够暖,还好冷。”
宋訾手指捏住了天子肩胛骨,温暖太阳一瞬间化作了染着火焰长矛,坚定准确直接戳进刺骨寒冰最薄弱之处:“这样呢,够不够?”
火焰明明那么滚烫,却音连都极温柔。
巨冰块被撞碎了,碎冰相互之间碰撞着,听去有一种脆弱破碎感,贪婪音空荡荡宫殿回荡:“不够,还不够!”
冰落火焰,总会不受控制融化,地面流淌着潮湿水痕。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寒冰终于彻底变成了一摊水,没有消失,而有了同样热气腾腾温度,可以抵抗着冰冷冬夜温度。
金銮殿一次变得静悄悄,宋訾吻了吻怀人汗湿尖:“阿言,夜深了,咱们该回去了。”
来日方长,今冬天,明冬天,十后冬天,往后余生,每一个寒冷冬夜,他们都会一起度过,岁岁,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