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听了之后,心里好笑地松了口气,面上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声“来,阮酥你身体不好就坐下听。”
阮酥从善如流地坐下,矜娇地将两只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抬起清艳的小脸,微微一笑“叔叔阿姨,你们继续说吧。”
两人这还怎么说的下去。
何大龙的舅舅突然笑了一声“阮酥同学,是这样的,我和大龙的妈妈来学校找你是希望你能去公安局出面解释,说昨天的事情只是一个误会。”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叫阮酥的小姑娘不是一个好惹的,从进来这里没多久,一举一动,都被她牵着鼻子走。
这小姑娘的心可不像她的脸那么单纯。
所以他决定直接将目的说出来。
他是何大龙的舅舅,因为没有儿女的缘故,他一直把姐姐生下的儿子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照顾,再加上何大龙的爸爸又去世地早,他更是对这个侄子百般疼爱,何大龙要什么,他这个舅舅就给什么。
这次听到何大龙犯事了,他第一个反应也是想着怎么办把这件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把人给捞出来。
原本以为一个上学的小姑娘,简单说几句就成了,没想到从这个班的班主任到这个叫阮酥的小姑娘都不简单。
听到对方的真实目的,阮酥一点也不意外。
甚至这番话在她预想里的,连字都不差几个。
“叔叔,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不同意。我认为做了坏事就应该受到惩罚。”
阮酥犹豫都没有犹豫,直接表示拒绝。
何大龙的妈妈在听到阮酥拒绝,情绪立马就应激了,一脸地狰狞。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狠毒啊。我的大龙就要去坐牢了啊,他以后该怎么办啊,你小小年纪好歹毒的心啊!他不是没怎么你吗?!”
如果不是何大龙的舅舅还拉着,何大龙的妈妈简直扑到阮酥身上。
何大龙现在还在医院里,听说最严重的部位就是脑震荡,所以需要躺几天。
等一出院,没有意外,就是五年铁窗泪。
喜提免费食宿外加一副银手镯。
这还是看在他未遂又是未成年的份上。
毕竟这可是流氓罪。
流氓罪是大罪!
这个年代,流氓罪在最严打的时候,不仅要批斗,批斗完了就是吃“花生米”
。
所以说,何大龙还算是幸运的了。
不过,显然何大龙的妈妈和舅舅不是这么想的,否则也不会来学校找阮酥希望她出面说是误会。
她身为当事人,如果都说这是误会之类的,那么何大龙的流氓罪自然不会成立,也不会坐五年牢了。
不过,与之相应的,风言风语就会席卷到阮酥的头上。
当然,其实现在依旧私下有人传出一些风言风语了,这是难免的。
在阮酥决定报警的时候,已经意料到了,只是没想到还有人能更加无耻。
见阮酥一脸坚定,何大龙的舅舅拿出条件,直接当着班主任王老师的面:“阮酥同学,听说你成绩很好啊,等毕业之后直接去找工作未免太可惜了点。
我有一个路子,可以推荐你去工农兵大学,你觉得怎么样?”
王老师原本皱着眉想叫何大龙的妈妈和舅舅不许威逼利诱他的学生,此时也不由得愣住了。
工农兵大学?!
工农兵大学在七十年代算的上是唯一能上大学的途径。
从七零年开始,到七六年结束,在77年高考恢复前,全国接收了大约94万基于推荐制的工农兵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