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琦脸上笑容一顿,放轻了手脚。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茶几前面席地而坐,近距离地打量着陆严河睡着之后的脸。
对这张脸,陈思琦已经很熟悉了。
每一个地方用手摸过去是什麽样的感觉,她都熟稔于心。
两个人在一起这麽久了,没有多天雷勾地火丶不顾一切的燃烧时刻,与小说里丶影视剧里那种热烈得仿佛要把全世界都烧尽的爱情似乎不太一样。
但是,在更细微的地方,她也好,他也好,两个人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包容与体谅,去表达着他们的爱。
陈思琦自己都难以置信,在过去这些年,她从来没有某一刻对陆严河产生过怀疑,怀疑他是不是可能背叛过自己。
而她也十分笃定,陆严河对她的爱,一点不比她对他的少。
是为什麽?
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各自特殊的成长经历吗?
陈思琦端详着陆严河的脸,静静地看了很久。
直到陆严河自己忽然醒来。
他睁开的眼睛。
陈思琦露出了笑容。
「我睡着了?」陆严河也笑。
陈思琦点头,说:「你睡着了,是不是累了?
「有点,但其实也没有那麽累,过来的路上都没有睡,可能是你这张沙太舒服了,坐上去就让人犯困。」
陈思琦:「这张沙这麽舒服吗?那我让他们给你房车上也安一张,反正不算大。」
陆严河笑,「我看行。」
他看到茶几上还没有打开的饭盒。
「还没吃呢?」
「我刚进来没一会儿。」陈思琦说,「你这睡了十分钟都不到,我估计。」
陆严河将饭盒盖子揭开,香味瞬间席卷上来了。
陈思琦满足地吸了一口气,「好香。」
陆严河看着陈思琦直接坐在地板上,问:「你坐在地板上不凉吗?」
「地板不凉。」
陆严河也盘腿在地板上坐了下来。
「你见到安坚导演了吗?」
「见到了。」陈思琦点点头,「他不承认匿名信跟他有关。」
陆严河:「你直接跟他摊牌了?」
「没,我只是提出有可能是辛平青自导自演了这件事,他就顺势提到了自己,问我是不是也怀疑过他。」陈思琦笑,「我问了一下辛平青父亲自杀是什麽原因,他说,辛平青父亲一直有抑郁症,后来辛平青父亲出事,他跟辛平青一家就没有什麽来往了,很长时间没有联系,还是这一次拍戏,才有人告诉他,辛平青是当年辛思扬的儿子。」
陆严河露出了疑惑之色。
「怎麽听上去,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我也是这麽觉得的。」陈思琦说,「我问他,那这件事他打算怎麽解决,如果这件事不解决,以后他继续执导新片,说不定这个人还是会继续送匿名信。他说他在把这件事解决之前,不打算做导演了。」
陆严河露出惊讶之色。
「阿?」
「匪夷所思吧。」陈思琦摇头,「说实话,我有点弄不懂,这件事背后到底是不是安坚自导自演了,既不知道他为什麽要这麽做,又觉得——-以后都不做导演了?说实话,这代价也太大了。我本来想的是,他可能是因为什麽事情,没法儿导《沉默的楼梯》这部戏了,才搞这麽一出。」
陆严河:「算了,暂时弄不清楚是怎麽回事,就别管了,这件事解决之前,我们不要再跟安坚合作就行了。」
陈思琦点头。
「嗯。」
陈思琦又笑:「能够现陈煜也算因祸得福,我已经又给他送了两个剧本过去,看后面能不能继续合作。」
推荐老书《我一夜之间成了丑闻女主角》和新书《缉妖剑》;贺兰注意到,陈思琦上车以后,心情似乎有些低沉,许久都没有说话。
想一想,估计是跟刚才遇到的那两个人有关。
贺兰虽然不知道她们两个人是什麽情况,但是她知道,陈思琦跟她家里的关系很糟糕。
她给陈思琦担任秘书也有一段时间了。
陈思琦时不时会回她外公外婆家去看看老人家,却一次没有回过她父母家。
当然,贺兰也知道陈思琦为什麽不回去。
曾经,刘薇安其实来公司找过陈思琦两次。
陈思琦都没有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