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陀罗的光辉璀璨到极致,舒熠然从未把这个言灵推动到如此恐怖的地步,他只能趁着女孩的诅咒应验之前想办法杀了她,他感觉死亡的绞索已经勒住了他的咽喉,要不是赫莱尔之前的削弱,他可能已经死了。
炽白色的电光彷佛有了生命的狂蟒般在走廊中滚动,这是因陀罗的极尽领域,彷佛要从电荷中释放出一头真正的古龙,到了这一步已经不需要什么良好的导体了,积水甚至呈现出类似燃烧的光影效果,走廊里的灯与埋在墙里的线路接二连三的炸开。
附近的墙壁轰然崩塌,而舒熠然的左肩膀几乎整个裂开,深可见骨的创痕如同魔法一般出现在他的身上,令他眼前一黑差点昏倒。
女孩的言灵太过于魔幻,彷佛在命令舒熠然自己死去,不过强力的电流下那个女孩显然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她的肌肉剧烈颤抖全身上下都被剧痛所侵袭,攻击的指令自然出现了中断。
因陀罗没有半分减弱,这样强烈的电场本该用于爆,持续时间对一般人来说只有零点零几秒,像是纽瓦克的黑夜里舒熠然一次又一次地逼退那些死侍,但此刻他根本不敢有些许收敛,哪怕自己都在这反噬强烈的言灵下出现了严重的内出血和脏器衰竭,每一次爆生命都如失控的列车飞走向最终的尽头。
浓烈的杀气头一次从舒熠然的身上释放开来,这是他第一次抱着无论如何都要杀了对方的决心出手攻击,他感觉鲜血不断从自己的肩上流逝,身体所有的愈合尝试都是徒劳。
原来这就是杀气,当你体会过被逼入绝境直面退无可退的绝望时,任何人都会诞生出极端疯狂的杀气!
他的眼角渗出血来,言灵不仅伤害着对方也透支着他的生命力,但舒熠然不管不顾继续加大雷霆,整个走廊里都充满了放射的电弧,像是九天上的雷霆舞动。
女孩出近乎濒死的痛苦哀嚎,她倒在了地上,像是快要渴死的海鱼般不断抽搐着,而舒熠然的伤口在她的嚎叫声中进一步开裂,过去的记忆浮现脑海,宛若走马灯一般闪动,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
“哥哥,放手吧,你不会死的,我保证。”
赫莱尔的声音似乎在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你比我想的还要出色,竟然真的能反制‘审判’,连我看到她的言灵都会感到惊讶。”
因陀罗的电光骤然消失,舒熠然倒在地上,口鼻处都倒流着大量的鲜血,如此疯狂的调动因陀罗几乎摧毁了他自己的肉体,女孩的言灵造成的损伤奇迹般的开始愈合,但也抽干了他剩下所有的体力,他再也无力睁开眼睛,彻底昏死了过去。
另一边的走廊上,女孩完全缩成了一团,身体表面的鳞片甚至带着淡淡的焦痕,她剧烈的咳嗽,全身都像是刀割般疼痛,粘稠的血块从喉咙里滑出来。
她本该是带给世界死亡的审判者,但因为一个失误她几乎将自己送进轮回的地狱里,她的血统强行修复着那些近乎衰竭的脏器,某种外来的生命力帮助了她,否则即使她愈合了伤势也会不可逆转的变成死侍。
银赤瞳的女孩站在废墟里,看着重伤的两人摇摇头,像是在感慨他们的脆弱,又像是在赞扬他们的强大。
赫莱尔蹲下来,抚摸着红女孩的头顶,红黑色的头根根竖立起来,大量的脱落在地上,身上的巫女服也已经焦黑一片,如果不是地上快要蒸干的积水甚至会燃烧起来,但也正是这些积水将拥有审判的神女变成了现在这副近乎濒死的模样。
“蛇岐八家原来还藏着你这样的牌啊,那就先别死了,我都没见过像伱这么适合的容器,简直是完美的圣杯。”
赫莱尔轻轻笑着说,“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只有经历生死才能带给人力量,你们都会变得比现在要强大的多的。借一点你的血好了,漂亮的小杯子。”
现在变得像是炸毛的豪猪般的女孩昏死了过去,她的造型还带着点滑稽,急促的脚步声已经从楼梯口响起,源氏重工里训练有素的黑道分子们显然已经察觉了这层楼的异动。赫莱尔轻笑一声,身形慢慢消失。
源稚生冲在第一位,当看到现场的景象时几乎血都冷了,上杉绘梨衣和舒熠然倒在同一片积水中,周边像是被c4轰炸过一样一片狼藉,两人的身下都有散开的血痕,显然伤势极重。
舒熠然整个人差点沿着左肩裂开,全身浴血,而绘梨衣则周身焦黑,头竖立,昏迷的情况下身体依然在不自觉的颤抖着。
“把他们送去抢救!”
恢复了一些的犬山贺跟在源稚生的身后,见状大声怒吼,眉宇间化不开的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