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江舸不但没害怕,反而是一脸不敢置信,“她……刚才说你们一起回去,那……你是她的……”
许复:“她是我爹的夫人。”
江舸睁大双目,“她是你娘!刚才在高台上英姿飒爽的人居然是你娘!”
许复微垂的眼眸颤了颤,没有否认。
紧接着江舸一脸羡慕地对许复说:“你娘太飒了!她道出了我们所有学子的心声!”
许复不再接话,加快了脚步。
……
闲王原本是在梨园悠闲听戏,戏没听多久,却听旁人说到女儿在云深书院被人欺负的事。
他还哪有心思听戏,即刻带着人直奔书院。
赶到书院时,正巧碰到狼狈而逃的祝辞新等人。
“就是你们几个老不要脸的欺负我闺女?还欺负了我大外孙?”
闲王一上来就要打人的气势。
祝辞新几人亲眼见识过闲王怒威,惊慌地朝后退。
“我闺女嫁人了也有闲王府当靠山,你们不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倒来找我闺女麻烦!”
闲王身后的府兵拔出剑步步紧逼。
眼中的杀气可不是闹着玩的。
祝辞新心下凉凉,到底谁欺负谁了?!
“郡主平安无事,闲王,您先静一静……”
“欺负我大外孙也不行!”
闲王边说边带着府兵追人。
祝辞新等人招架不住,落荒而逃。
“你们逃也没用,我要进宫见陛下!我要参奏一本,你们一个个都别想逃!”
闲王跑不动了,插着腰暴吼。
沈喜喜牵着小儿子的手等在书院大门口。
“娘亲。你今日没有火,也没有打坏人,最后他们只是逃跑了,并没有受到处罚。可娘亲一直都在笑,看上去很开心?”
许宴仰着小脑袋,一脸懵懵的。
沈喜喜低下头,露出一抹笑,“不是所有人所有问题都能以牙还牙解决。他们这些人,最在意的是名声、权利,那么,就将他们在意的都夺走。这样不是比打一顿更让他们心痛?”
况且,人也打了。
许宴想了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他都记在了心里。
沈喜喜简单解释道:“若他们打人,我们也打人,不是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人?”
“若惩罚他们,违背我们的初心,甚至失去自由,那我们可是要吃大亏了。”
许宴摇头,“我才不要变成那样。”
沈喜喜朝他笑了笑。
许宴又问道:“他们知道娘亲是平阳郡主后,好像都很怕,为什么娘亲不在学子们面前直接说自己是平阳郡主?以后他们便再也不敢欺负哥哥了。”
“以势压人,不如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不如以心交心。”
沈喜喜觉得自己说得太深奥,许宴听不懂,于是弯下腰,笑着说,“你是希望别人都怕你,还是希望他们敬你?”
许宴睁着一双大眼,不知该如何回答。
沈喜喜换了一个问题,“或是有人愿意真心成为你的朋友?”
“我想要朋友。”
许宴坚定道。
“哥哥也需要朋友,他在书院更需要交朋友。”
沈喜喜捏了捏小儿子的脸蛋,耐心道,“少年书生意气,最是美好年华,在最好的年纪交知心好友,以后伴你一路同行,便不会孤单了。”
“少年时候的友谊干净纯粹,可遇不可求,错过便不会再有。我希望,你和哥哥在该玩的年纪可以开心玩,在该交朋友的年纪可以交朋友,在该有的年纪做该做的事。”
“时间不会再来,珍惜当下。”
许宴认真听着,沈喜喜知道,这些话对于六岁的许宴来说,还听不懂。但,以后,他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