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向来不爱cha手别人的感情,只提醒叶静把握分寸,说罢又偏过头看了她一眼,见叶静眉头紧皱,神游在外,她轻轻叹了口气。周五的马路上总是最为繁忙,尚未到下班高峰期,已经拥堵不堪。叶静羡慕林初的下班时间,早八晚四让人嫉恨,林初便与她说了一些国企里的隐晦事情,表面风光,实则艰辛。走到区青少年活动中心时,里头陆陆续续涌出几批人,叶静摇了摇林初的胳膊:&ldo;他们在选房呢!&rdo;经济适用房的选房活动已经开始,为期五天,明天便是周六,到时一定会有更多人前来。叶静羡慕道:&ldo;你知道现在的房价是多少了吗?咱们南江市,不管是哪方面都不给力,只有房价最给力,没有京城阔气,就在房价上面比拼,再过不了多久就能赶超了,我怕我以后连经适房都要不起!&rdo;房子永远是最让人心酸的话题,租房是在替别人还房贷,买房却又不是一抹嘴的简单事儿,不靠父母只凭自己,那是大部分人的妄想,靠了父母买下那短短几十年的使用权,却又让人不甘。再者,有几家父母能买得起南江市的房子,总结下来,全是妄想。林初说的头头是道,第一时间消灭了叶静想要买房的熊熊火苗,又让叶静下周六来帮她搬家,只是她也情不自禁的往里张望,那份痴心只能深埋心底。沈仲询站在路边,侧头看了一眼滔滔不绝的林初,车子驶停下来,助手替他开门,顺便汇报了一下经适房的选房状况,两千多套房源,中选率较去年来说有所提升,价格较低的几块区域更受欢迎。沈仲询翻了翻文件,让他开去城投集团,助手听令,车子挤在拥堵的车道上,缓慢前行,与林初两人的步伐竟然一致。沈仲询略觉疲惫,拿开文件靠到了椅背上,余光瞄见林初,他索性便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方向瞧。傍晚比午时更加闷热,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却仍裹着一身长袖长裤,似乎走在了另一个季节。直到车流渐渐散开,他才收回视线,急速倒退的高楼大厦藏匿在灰沉沉的半明半暗中。半夜下起了暴雨,林初被淅淅沥沥的雨声扰醒,睡眼惺忪的起来关窗,手刚碰到窗把,便见对门的老吴远远的朝楼下大门奔来,大排档的拼酒碰杯声断断续续的混在雨中。这一片都是农民房,前几年拆迁后重新建造,一栋栋相同的房子拔地而起,颇具规模。每一栋房子的构造都相同,一楼主人家,二楼和三楼都有若干房间对外出租,居民大部分都是外来打工者,凌晨过后这里仍吵吵闹闹。林初租住的小房间朝北,整日里阴暗潮湿,十二平米的大小每月房租六百,条件有些艰苦,幸好她前些日子在关锦花园相中了一套合租房,价钱虽然稍贵,但毕竟是小区,各方面都比这里有保障,只待她下周搬家。双休日闲了两天,周一又需紧绷工作。早晨到单位后林初擦桌洗杯,同事们都踩点到达。一上午她都在忙着起糙文件和修改领导的发言稿,下午三点又来到二楼腾出来的会议室彩排大合唱,与她同期进单位的几个姑娘和她站在一道,时不时的交换自个儿部门的八卦新闻。轮到林初时,她也不完全藏掩,拣了一些无足轻重的信息,大伙儿虽觉得无趣,倒也没说什么,依然同她亲亲热热。整整一周都早出晚归,五点半的公交车里已没有站人的地方,林初只能前门刷卡后门进,尽量将自己缩在门边的角落,减少与人群的摩擦。周五那日她更需在单位值班到晚上九点,从公交车上下来后已经精疲力尽,对面的站台处有两人在说说笑笑,老吴侧头时无意与林初的目光相撞,表情立时有些僵硬,林初礼貌颔首,他也没有回应,转身匆匆走了。林初奇怪得瞅了两眼,另一个男人也垂着头往反方向离开了,瞧起来似乎有些面熟,却又记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直到第二天中午她才猛然想起。第二天周六,林初刚将搬家的行李收拾了一半,屋外就传来了争吵声,混乱的脚步立刻集合在门口,还有洗发水的香味也从木门的fèng隙里溢了进来。林初打开门,见到几户邻居都堵在外头,对门的屋子里争吵不断,隐隐约约听到些内容。斜对门的大妈刚洗了头,手上拿着毛巾,水珠都渗透了衣服,胸前松松垮垮,未着内衣。她小声对旁人道:&ldo;也不知道谁看见老吴媳妇儿和陌生男人在外面约会了,一下子就吵起来了,我是不信那个小刘会偷人,平时病病殃殃老实巴交的,一点儿都不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