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婶盯着他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好好的嘛,这怎么忙了几个月,把媳妇都快弄没了。”
严温玉这几天住在这边,每次说起季晨只有一句话便是:“我们快离婚了,没什么好说的。”
朱婶一惊,劝也劝不动。
但严温玉只是很肯定地说:“有什么问题得问季晨,这事儿是他提的。”
想在这里,朱婶掐了一把季晨的胳膊:“你怎么回事?这怎么就说到离婚了。”
“温玉怎么说的?”
季晨没答反问朱婶。
“还能怎么说,同意呗。”
季晨心一紧,他那天本就是一个气话,厂子的事还一团乱,当时张沛霖和严温玉同事关系那么好,自己一时自卑,总觉得怎么都配不上严温玉。
那天的话说完后他就后悔了,现在更是一点都不想要分开,可是要说那天还有缓和的余地,现在便没有什么能够缓和的机会了。
厂子一时半会是没辙了,现在自己手头资金也在紧张,只有一家实体店还在开着,进货商的钱还有一部分没赔偿完。
剩下的就是一些零碎的后事了,幸好厂子的名气还在,还有一些进货商没有退货,只说是相信自己的人品,相信自己能够度过难关。
好在现在因为自己配料味道好,一切都在慢慢好转中,虽然需要的时间久一些……
那天晚上严温玉的话给了他当头一击,是啊,只要人还没丧失对事情的信心,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重新开始。
他和朱婶正说着话时,隔壁那道门使劲开了下。
转头看去,严温玉绑着马尾辫出来了,远远地看着他说道:“今天有时间吗,我们去办离婚手续。”
朱婶听到严温玉说着今天就要去办离婚手续,三两步小跑过来拽住严温玉。
“这说的什么话,还没怎么着呢,就离婚,不怕邻居笑话。”
边说边要把严温玉拽回屋里去。
严温玉使劲挣脱了下,看着季晨说:“这事不是那天早就说好了么,今天正好咱俩都在,这就去办离婚手续。”
这下子季晨便蒙住了,看着眼前的严温玉只是避讳着说:“今天不行,我得去趟厂里。”
话还没说完,便被严温玉打断:“现在去厂子里还能有什么事,以前还能在厂里做点生意,很多订单等着处理,现在你能有什么事。”
说出的话咄咄逼人,季晨轻咳了下说道:“没有什么事,就是现在又有一些订单了,只是量比较少一些,厂子没有工人了,我得亲自上阵,我们过后再约时间吧。”
带着商量的口气,但却是一点都没动,只是看着严温玉。
隔了几分钟严温玉没说话,季晨想了想又低声咕哝了下:“那天我就说分开几天,没说要离婚啊。”
朱婶在旁边一听,也接着季晨的话劝道:“得了,现在事情好不容易解决了,我们呀,就先把厂里的订单先做起来,然后在说别的。”
她说完,使了使眼色,让季晨快点出去。
季晨看着严温玉又摸了下自己头发,死皮赖脸地说:“我这几天可能都比较忙,这事还是先不着急。”
话刚说完,人就溜出去了。
严温玉看着那背影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季晨骑着自行车很快就消失在胡同中,在拐弯处似乎能看到那个背影的一角。
朱婶瞅着严温玉,又习惯性地掐了严温玉的脸蛋:“你这丫头,是不是存心让我生气啊,这叫什么事,好不容易见一面就这么打发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