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供奉院里的一位供奉。”
月无仇发问,文沨回答道。
“哦,怪不得呢!”
月无仇几人旋即释然。
供奉院中的每一位供奉都对蒙古忠心耿耿,有先斩后报之权,他们在军中地位超然,即使是忽必烈见了他们也要礼让三分,更别说一个千户长了。
如今这虽说只是一颗头颅,但被他砍成了两半,这是大不敬。如果传了回去,恐怕有人会认为他这种做法是对供奉院的蔑视和侮辱,供奉院为了维护自己的威望,难免会将他杀死。
再看那千户长,他倒抽了一口冷气,看着那颗人头,心中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仿佛阴云笼罩,挥之不去。
他甩了甩头,翻身上马,同时吩咐道,“收好供奉的头颅,务必要带回供奉院。”
他挥舞着手中的腰刀,大声叫道,“给我冲。”
又走了一段,他们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前方横挂着一根绳子,而绳上系了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这下千户长认出来了,那是察哈尔。
“啊!”
他直勾勾地盯着那颗人头看了好久,然后仰天长啸一声,像一个疯子一样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察哈尔是忽必烈手下名将,南征北战,立下许多汗马功劳,一直以来备受推崇,就连他都生出膜拜之心,此时,他的头颅就挂在自己面前,他如何能不发狂。
他对着察哈尔的人头行了一个礼,悲愤的说道,“收好将军的头颅,日后
一定要带会蒙古去。”
他抬头看看天,心中想道,“还有以后吗?我还有机会回蒙古吗?”
“不会了吧!”
他喃喃出声,声音悲切。
“千户长,什么不会了?”
身旁的护卫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继续前进吧!”
千户长回头看了一下身后,见士兵们个个面容憔悴,仿佛一下子都老了许多。
“怎么了?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他叫骂着,这一次,却无济于事了,士兵都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蔫了。
文沨见到那千户长又在鼓动士兵,急忙问道,“此人太聒噪,谁去杀了他?”
季歆云请命前去,“我一定取他头颅!”
话毕,他就像一阵旋风一样向着那名正在大吆小喝的千户长卷去。
然而,那位千户长还不知道已有人在向他杀来,他命人探了探路,并未发现什么敌情,就夹了夹马,谨慎的向前行去。
刚走了没多远,突然有数不清的断手像下雨一样落下来,向着正在行进还没反应过来的蒙古士兵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军心乱了!
不错,这头一次可以激发他们内心的仇恨,鼓舞他们的士气,可如此几次折腾下来,他们受不了了,所有人都感觉内心慌乱,无比压抑。
所谓“攻心为上”
,这一下,蒙古三千铁骑的心被彻底攻下来了。
他们彻底乱了阵脚,所有人纷纷避让,战马被勒的团团转,不时有战马摔倒,或者有人掉下马来被活
活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