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着大家不注意看向金妮,那聪明的女孩用嘴型无声地对我说:你又欠我一次。
自此,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出去了。
“亚瑟,”
我在外面的时候都叫爸爸的名字,“这么做不会被发现吗?”
“放心吧,只要按照我说的做。”
爸爸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点了两杯黄油啤酒。
一个五十好几的男巫走进酒吧,爸爸立刻起身,高兴地和他打招呼。
“嘿,老朋友,我在这!今天过得怎么样?”
“那堆文件快把我的眼睛弄瞎了!”
“那可真糟糕,”
爸爸熟络地把啤酒递给他,“来,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韦德先生。”
他又郑重其事地转向我,一字一句说得十分缓慢,“这位是珀金斯先生,我的同事。”
“你好,我经常能从亚瑟嘴里听到你的名字。”
珀金斯先生友善地伸出手,我木然地看着他,一字不吭,嘴紧紧抿成一条线——完全按照爸爸刚刚教我做的。
我看到珀金斯先生的脸上浮现出尴尬,爸爸及时出声,压低了声音为我解释。
“韦德来自乌克兰,对英语不是很熟悉。”
说到底,乌克兰到底是哪?我茫然地看着两人,大概这样的表情恰好印证了老巫师的想法。
“哦,是我冒犯了,听说乌克兰那儿说的是乌克兰语?我可不知道有没有那种语言。”
“放心,简单的英语他还是听得懂的。”
爸爸说道。
“你——好——”
珀金斯兴奋又期待地转向我。
我想我的头顶真的有冒汗的迹象,可为了维持‘韦德’的形象,我只能装作英语水平和婴儿差不多的外国巫师了。
“hi。”
我短促而简单地点头,僵硬的声音大概增强了珀金斯先生作为英国本地巫师的主人翁意识,他指着桌上的啤酒,比划了一下手指,又指指自己的喉咙,做了一个喝的动作。
“这是啤酒,你们有吗?”
我真的不知道乌克兰是否有啤酒这种饮料,但我知道如果自己一身酒气回去,妈妈一定会活炖了我……
于是我求救地望向爸爸,爸爸才不急不缓地说道:“乌克兰的宗教不允许饮酒。”
“梅林,居然有这种事?!任何一个民主自由的国家都不会有这样的规定。”
珀金斯先生惊呼。
“我猜这大概是他逃亡到英格兰的原因。”
爸爸终于切入了正题。
“你是说他是通过非法飞路偷渡来的?这太危险了,我们可能会丢掉工作!”
以为我听不懂英语,珀金斯直接和爸爸争执起来,我只能继续假装,茫然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