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罗马里欧惊愕的转过头来,这一情况完全是他始料未及的。
迪诺微微皱眉,银灰色的瞳孔中锐芒微动。
“有意思。。。。。。”
男人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笑道。
看到金发监视官二话不说拿上工作证就往屋外走去,罗马里欧慌忙喊道:
“boss?!您要去做什么?!这次的犯罪者显然是有备而来,您现在出去实在太——!”
“当然是去办案,”
迪诺头也不回的打断他,语调平缓不带起伏,“这是我的职责,不是吗罗马里欧。”
见跟随自己多年的手下还是放心不下始终不愿妥协,迪诺无可奈何的叹息一声,在自己终端弹出来的立体屏幕上输入了一串指令,下一瞬,外形出众的警探已被投射成了平凡无奇的中年男人模样。
“我当然不可能全无准备的出去,这样就不会有人认出我了,放心吧罗马里欧,你们的伤还都没处理好吧,先在医院里养好再来帮我。”
罗马里欧:“可是——!”
金发监视官随意的摆摆手,脚步不停转身离去。】
说是要认真办案的金毛猎犬,此刻正抑制不住笑意的用勺子敲了敲茶杯的壁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右耳附近一直被后颈的神经拉扯牵动,传出难以忍受的尖锐疼痛,可迪诺依旧和没事人一样定定看着沢田纲吉,耐心地陪他分析案情。
要是让眼前的监视官知道了他现在的状况,肯定又要被强行拉回医院从头到尾重新检查一遍,免不了还要被罗马里欧再念叨一通。
迪诺不动声色的看着对面苦恼的青年,似乎心情颇佳,他状似不经意的提议道:“阿纲要是实在不敢确定的话就别走流程了直接亲我吧?”
“。。。不行。”
沢田纲吉倔强的摇摇头,显然不打算轻易妥协。
迪诺半是欣慰半是可惜的笑了笑,继续沉着地等待,任由青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思考。
“迪诺师兄,你之前是不是说过。。。。。。那个家被彻底打扫过包括下水道?”
金发监视官闻言微微一顿,他知道青年抓到了关节,不禁有些意外的点点头。
“既然犯人在案发后选择将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一方面说明花泽小姐很可能在那个屋子里已经遭受了人身伤害,遗留了血迹,另一方面嫌疑人应该是想抹去自己留下的线索。
他很仔细、很冷静,一切都循序渐进、有条不紊,不慌不乱,甚至连下水道都没有遗漏,是因为下水道里可能会有他的毛发吗?如果不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的话,自己一个人想要清理下水道会很困难,也没有称手的工具,这种老式住房区也并未配备自动化的管道系统。。。。。。迪诺师兄,这一个月里花泽小姐所在的楼层在物业那边有管道工修理的消费记录吗?”
“有。”
迪诺微微挑眉,他似乎小看自己的发小了。
仅管青年的思维方式还很粗糙,但方向完全正确,哪怕有自己放水的成分在里面也很不错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沢田纲吉双目微亮,“那那个下水管道修理工。。。。。”
“你想的没错,我们确实也查到了有这么一个管道工,他很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嫌疑人有过接触,但作案人很谨慎,所以也很难从管道工那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据他所说,找他修理管道的就是那间屋子的女主人。”
青年闻言不禁背后一凉。
死人是不可能复生的,那么——“花泽小姐的那位女性朋友案发后还出现过吗?”
迪诺摇摇头,“人间蒸发了,应该说,从公安厅录入的国民信息中根本就找不到这个人,从一开始,她的身份信息就是虚构的,并不存在。”
青年微微沉默,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这名朋友的犯罪嫌疑直线上升,但也不能排除其它意外情况。
“那个。。。。。。迪诺师兄,我可以再最后问一个问题吗?虽然花泽小姐很可能已经遇害了,但公安厅一开始还是以失踪案立了案,是因为并没有找到尸体吗?”
金发警探没有应声只是默然点头。
“。。。。。。。”
瞬息之间,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想猛然涌上了青年的神梢。
现实中真的可能发生这样丧心病狂的事吗?
像是想要急于否定自己突如其来的直觉,青年监视官拼命的摇了摇头。
迪诺见状温声询问道:“怎么了?想到什么了吗?”
“不。。。我也不确定和案件是否有关,我只是觉得这次的案情既视感很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脸色略显苍白的青年有些迟疑的回答道。
“似曾相识。。。?阿纲你曾在什么地方看到类似的作案手法吗?”
迪诺微微倾身。
“嗯。。。”
,沢田纲吉略微沉吟道:“是在一本悬疑恐怖小说里,小说中,其中一个女主人公在被男主杀害后的第一案发现场,也是被打扫的非常干净,几乎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而且这个女主人公的职业。。。。。。也和花泽小姐是一样的,最后男主人公也请了管道工清理下水道。”
迪诺目色一厉,“阿纲你还记得那本小说叫什么吗?”
青年努力回忆起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古川先生的《一个人的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