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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霄眯了眯眼睛,那双乌沉沉的眸子,死死瞪着她,眼神锐利又冰冷,“我是说过,你可以搬来住,但这是我的家,你把它弄成这个样子,我心里不是很舒服。”
十二月本就寒冷,哪怕是在暖气十足的房间,被他这样瞪着,唐暮栀也觉得凉飕飕的,加上他此刻的话,更是冷得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对不起。”
她声音低低的,里面带着歉意和畏惧,仿佛是一只小鸟被猛禽紧紧盯住,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应该给他汇报一下的,自己的领突然被人侵扰,确实是会有些生气。
可是他刚刚说,这里是他的家。
对啊,这个房子是他的,原来,即便是结婚了,即便是搬出了继父家,她还是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景霄凝视着她那委屈至极的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过度束缚这个才二十一岁的小东西,不该逼着她跟自己一样,过着无又乏味的生活,更不该说,这里是自己的家,让她不要胡来。
几秒后,他缓和了语气,“抱歉,我只是自己不吃这些东西,一时间不太能接受,你放心,你要吃就吃,我没意见。”
闻言,唐暮栀显然有些惊讶,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抿着唇,歉疚道:“对不起,我应该提前告诉你一声的。”
“没事。”
他叹了口气,从沙上站起身来,迟疑了一下,缓缓道,“还有就是……这个家,之前是我的,但从今以后,是我跟你两个人的。”
他这话,让唐暮栀觉得,这屋里仿佛又重变得温暖了起来。
在这个寒冷的夜晚,他总算是说了一句,让她心里微微有些暖的话。
他们就那样看着对方,眼中都有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这种复杂,如同一团微弱的火焰,在黑暗中一点点的闪耀着。
几秒后,景霄径自越过她离开了客厅。
唐暮栀望向他的背影,关切问道:“景先生,你要不要吃宵夜?我给你煮点。”
走到卧室门口的景霄脚步顿了顿,然后冷冷的反问道:“煮什么?你桌上的泡面吗?”
她瞬间一噎,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毕竟如今这个家里,除了茶几上的薯片辣条和泡面,好像也没其它的了。
见她没吭声,景霄轻嗤一声,随即又说:“把睡衣的扣子扣好,早点睡吧。”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男人特有的保护欲和占有欲,话落,他便推开门走进了卧室。
闻言,唐暮栀猛的低头看了一眼,脸颊瞬间泛红,慌乱的将纽扣系好,喃喃道:“怎么现在才说啊?不会都被看光了吧?”
虽然他们现在是夫妻,但是,这种事情也是需要循序渐进的嘛,所以,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于是她决定吃点东西转移一下注意力。
半个小时后,景霄从卧室出来。
而此时,唐暮栀正坐在沙前的毯上吃泡面,甚至还放了一部综艺下饭。
看到他时,她的神情稍微有些局促,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尴尬。
景霄走到餐桌旁倒了杯水,轻轻笑了笑,温和的说道:“吃吧,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没意见。”
听到他的话,唐暮栀微微垂下头,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解释道:“我本来是准备回房间吃的,但又怕卧室味道散不出去。”
“不用,你就在这吃吧,吃完早点睡。”
景霄淡声道,然后走到沙旁,拿起遥控器,将电视的声音关小了一些,瞥了她一眼,说,“我睡眠浅。”
“哦。”
她呆呆的应了一声。
看着他转身往房间走,她又好心的邀请了一次,“你真的不吃点吗?”
“我不吃夜宵。”
话落,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唐暮栀尴尬一笑,怔怔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看了许久,直到确定他不会再出来,这才收回目光,继续吃着泡面,看着综艺下饭。
吃饱喝足后,她把垃圾收拾好,然后才回了卧室,重洗漱了一番,这才躺上了床。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踏实,梦境纷繁复杂,令她无法分辨。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零零散散的洒在卧室的板上。
昨晚,唐暮栀睡得有些晚,所以自然醒的也晚。
虽然她没什么起床气,但还是赖了会儿床。
这几放元旦,她好不容能轻松些,而且今也没事,她自然是想要睡到自然醒的,毕竟等元旦假期结束,她就得回学校忙活起来了。
九点多的时候,唐暮栀掀开被子下了床,因为她觉得这个时候,景霄应该已经不在家了。
她赤着脚踩到板上,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瞬间,刺眼的光袭来,她伸手挡了挡,眯起双眸朝外面望去,又伸了个懒腰后,这才转身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