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司异指腹揉她眼皮,懒慢出声,“知道了,不跟你计较了。”
“噗———”
她被逗得又哭又笑,顺着他话讲,“嗯,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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蘩楼的早茶餐点送过来时,周陌还带了一位私人医生上门来给她输液。
施今倪被丢在了电影房里,左手挂着点滴,面前放着一部《阿凡达》的最新系列,右手舀着热腾腾的艇仔粥喝了小半碗。
薄荷从门口溜进来,或许是早上刚被漆司异凶过不让进卧房,现下也只敢探出个猫猫头来“喵”
了声。
“怎么了?你的铲屎官忘了给你放粮还是没给你倒水?”
施今倪还挂着点滴,边一只手抱起它,边推着输液架往阳台那走。
才走到外面客厅,就听见书房那有人声。
她起初以为是周陌或者那位医生还在家,但是却听见没关的房门里是钟析的声音。
他们两个,也会有心平气和在同一个屋子里聊天的时刻吗?
施今倪本来想听听在讲什么,但薄荷又在这时候叫了声,暴露她的行踪。她想离开“案发现场”
,但抱着一只猫和输液架,总归走不快。
书房里的漆司异走出来,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没说其他话就将门关上了。
“……”
施今倪想翻白眼,不听就不听,谁稀罕听啊。
书房内。
钟析往外看了眼:“是今倪?”
漆司异神色懒慢地靠在椅背,孤高闲散的黑眸一如既往不把他放在眼里,只睥睨过去:“你来看望病人?”
“你会把她照顾得很好,我不担心。我只是想找你问清楚……我们爸爸的骨灰在哪?”
“有意思吗?”
漆司异哂笑,眼色却冷,“为了一个死人。”
钟析不擅长和他开诚布公地交流,但活到这个年纪,也没什么好再藏着掖着,话锋突转:“其实我欠你一个道歉。那几年里,今倪应该听我和我妈讲过不少你的事情。”
也能猜到,无非是情绪化的抹黑,夸大其词和恶言恶语……
钟析低下眼,难堪地开口:“有机会聊到这些的话,你可以解释一下。”
“不需要,她误会我也会爱我。”
漆司异掐着桌上那支笔,微微歪斜着额,“可她回忆到你的伪善后,只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