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来。”
“以前这里是个小公园,对面的河水也是一片浑浊的,可没有现在这样漂亮。”
简微不以为意,“裴总约我出来,是为了聊城市改造的?”
裴钊眸色微变,收回眼,“你真的不记得这个地方?”
简微皱眉。
裴钊又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哪儿吗?”
简微想了下,“两家家宴。”
“不,”
“是在这里。”
简微一愣,“……什么?”
“在这里,你帮了我。”
他弯起唇角,明明那是一件对他来说不算太好的往事,可他看起来却心情不错。
裴钊指了指她耳朵的方向,“还记得你耳后那个伤疤是怎么来的吗?”
简微神色一变,垂眸,伸手碰了碰耳后。
她当然记得,虽然早已痊愈,但那种痛感回忆起来,仍旧令她心底一颤。
那是被院长赶出来卖花的寻常一日,在一个小公园里,她看到几个流里流气的混混在向一个长得白净的男孩索要保护费。
男孩不给,便被那几人推倒地上狠踹。
混混注意到围观的她,浑身的穷酸样,打劫都嫌脏,随即发出嘲笑的警告,小屁孩看什么看,滚开。
她吓得发抖,抱紧怀里的玫瑰往外跑。
不一会儿,小公园的保安就赶了过来。
场面开始变得混乱,那几个混混看到保安身后的她,立刻明白过来。
推搡间她被抓住,手里的玫瑰花被抢了过去又狠狠打回她脑袋上。
花瓣落了满头,玫瑰梗上的硬刺生生从她耳后剜走一块皮肉。
院长将她从派出所领回去以后,骂骂咧咧怪她多管闲事,只肯简单地给她倒了点云南白药,贴上创可贴就完事。
她并未后悔做了那件事,即便身处泥泞活得艰难,内心仍旧在告诉自己,不可以袖手旁观。
但从那天之后,早上醒来枕头上总有血迹,伤疤一直不好,她只得趴着睡了半个月。
痊愈后就留下了一个难看的疤痕,好在有头发挡着,渐渐地她便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