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一,晴。
沈家四口人,不,五口人一起进城。
进城前,李素问把大家叫到一起。
“既然现在你们让我管家,那我就不客气地做一回主。”
李素问手上提着一贯铜钱晃了晃,“以前在公中大家每个月都有例银。
我本想着等过了年,家里的钱宽裕些再给大家例银。
如今碰上你们祖母的寿宴,手里得有银钱才能准备手里,所以提前给大家一下。
这月例银都是二百文。我外孙也有一百文。
还有一百文我想给季宴时,他现在也算是咱们家的人。”
除了沈清棠,其余人都支持李素问。
沈清棠不肯要宝宝那一百文钱,“他(她)都还没出生,要例银做什么?”
“又不是给你的,给我外孙的!他出来以后吃喝也要开支,你先替他攒着。”
沈屿之帮腔。
沈清柯也没意见:“给你,你就拿着!哪有人嫌钱多?况且,这钱你也该拿。”
沈清棠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这不只是一百文钱,还是爹娘和哥哥对她的宠爱。
李素问把最后一百文递给季宴时,“你要吗?”
季宴时垂眸,目光落在铜板上好一会儿。
李素问正打算收回手,就见季宴时朝她伸出手。
掌心朝上。
李素问:“……”
沈清棠:“……”
沈清柯:“……”
沈屿之:“……”
一家人心里闪过一个同样的问题:季宴时竟然会要钱?
李素问本只是觉得自己家里人在这里分钱,就季宴时一个外人,怕她尴尬象征性问问。
没想到季宴时会真要钱。
他日常实在不是个需要钱的。
见季宴时伸手过来,李素问只得把一百文铜板给他。
季宴时转手就把铜板给沈清棠,“烤肠,两根。”
沈清棠第一反应:他竟然说了四个字!
第二反应:他这是把她当摊贩了?还两根烤肠,点菜呢?
沈清棠把钱拿过来还给李素问,朝季宴时道:“你现在勉强算是我们家的一份子。”
还是赶不走,强行加入的那种。
“自己家里吃东西不需要买。但也不能坐享其成,你需要付出劳动。
就像灌肠时,你帮着擀肠衣和剁肉。
你已经付出过劳动,可以有香肠吃。”
季宴时眼神清澈地望着沈清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