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楹一顿,睫毛颤了颤,刚才沈砚舟的话再度出现在脑海里。
……她可以学着依靠他。
或许是因为有东西忘记拿了,护士嘟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输液室。
护士离开,她心口也微松,但是另一种想法暂时占据了她的脑海。
沈砚舟懒散靠着椅背,一手懒洋洋搭在大腿上,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垂眸,侧脸散漫,细瘦的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似乎在查着什么。
男人手指修长白皙,骨节清晰,微微曲着,手背浮出淡青色的青筋。
在头顶明白色的灯光下,落下一小片阴影,透出某种近乎性感的欲色,
某种情绪占据她的脑海,驱使她喊了一声沈砚舟的名字。
后者嗯了声,掀开眼皮,慢慢偏头,视线和她对上,微微挑了下眉,是询问的意思。
盛楹手指揪了下衣角,装作自然道:“你把手放在扶手上。”
沈砚舟歪了下头,额发轻晃,低笑了声:“做什么啊?”
虽然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是他还是听话地把手搭在了上面。
盛楹手指顿了顿,心猛地提起来,在沈砚舟面前,细白的手抓住了他的手。
肌肤相贴,他的体温比她低一些。
骨骼硬邦邦的。
沈砚舟微顿。
盛楹心跳很快,呼吸也快,舔了舔唇,脸上平静说:“接你的手用一下。”
沈砚舟随手将手机屏幕往下扣,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脸上,情绪意味不明,似乎是觉得她这样子很有意思。
盛楹语气不变:“可以么?”
沈砚舟看着她,过了几秒,嘴角微勾,心情似乎很不错,懒懒散散地拖着点腔调噢了声。
盛楹睫毛颤了颤,一副很有礼貌的样子:“谢谢。”
沈砚舟桃花眼弯了弯,像是被逗乐了,忽然噗嗤笑出来,语调痞坏又温柔,似乎还有那么一点若有似无的缱绻,彬彬有礼道:“不客气,沈太太。”
盛楹偏头,忽然发现护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表情似乎有些微妙。
她顿住,脸马上烧了起来,好在她脸本来就红,应当是让人看不大出来。
护士素质很好,脸上不动声色,开始拆针头。
盛楹呼吸重了点,那点害怕打针的胆怯再次涌上来。
她握着沈砚舟那只手几乎是下意识收紧。
将她的情绪表露无疑。
骨节修长的手反握过来,将她的手拢在手心。
盛楹心一跳,偏头看过去。
沈砚舟懒懒地半靠着椅背,姿态闲散又随意,眼眸漆黑,神色自然地看着她。
护士给盛楹扎了针,拿着东西走出了输液室。
许是在碰上其他护士,吐槽的声音没控制住,“造孽啊,这种鬼天气值夜班已经够惨的了,还要被迫吃狗粮,上天干脆下一道雷劈死我得了。”
盛楹的耳朵彻底红了。
……
……
到底是发烧了,输液室很安静,盛楹精神疲倦,靠着椅背,闭着眼眸,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