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赐婚不过是一个插曲。
众人该恭贺的恭贺,该艳羡的艳羡,很快就再次三三两两的散开,叽叽喳喳落了满院子。
但皇后的赐婚还是挑起了某个信号。
让一众少男少女原本羞怯压抑的心思浮上水面,时不时偷瞄着自己的心上人,幻想皇后娘娘也能在这种场合,当众为自己赐婚,好得到一份经过了世间最尊贵女人认可的婚事。
更有甚者,红着脸羞怯地自荐,暗示似的接近心仪男子,试图刷一波存在感。
祝南枝坐在角落清闲的看着院中来来往往的少爷小姐们,余光时不时扫过沈墨莲,无语的在原本的数字上再加一个。
……这是自皇后破冰后,第六个试图碰瓷沈墨莲的小姐了。
仿佛坐在角落中的祝南枝不存在,丝毫不影响许多人前仆后继地接近沈墨莲,哪怕谁都知道他妻妾成群,竟然也甘心伏低做小,做妾也想要嫁入侯府。
看得祝南枝稀奇又无奈。
最着急的,反倒成了花映雪。
她到底自居侯府女儿的身份,不肯上前碰瓷,只能咬碎银牙恶狠狠看着沈墨莲身边的粉蝶环绕,目光中的幽怨看得祝南枝牙酸。
甚至有些同情花映雪了。
“你就这么干看着,什么也不表示?”
花映雪气恼的不行,又没有立场,只好找到祝南枝:“我不管,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会让我嫁入侯府,现在这么久过去了,你也该兑现承诺了!”
“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她低声咬牙切齿。
绢丝手绢险些被绞碎。
“花小姐高看我了,”
祝南枝淡淡道:“我当初说的是给你机会接近侯爷,把握机会还得看你自己……我一个侯府侍妾,何德何能可以决定府中的大事?”
将小透明身份贯彻到底。
“而且,花小姐……”
祝南枝问出困惑自己多日的问题:“您身后相府女儿,何须非要做妾室,找个没那么显赫的官员做正妻岂不是更好。”
再不济,这么多年攻略沈墨莲都拿不下,花映雪也该换个人攻略了吧!
她不能理解花映雪的坚持。
“你也说了,那些人没有平阳侯府显赫,其他人也远远比不上平阳侯爷。”
花映雪支支吾吾,含糊道:“我既然要嫁,自然要嫁最好的。”
敷衍的态度委实有些奇怪。
花映雪目光躲闪,祝南枝内心默默记下这件事,思索花映雪是不是知道些不为人知的东西,这才对沈墨莲如此执着。
顿了顿,她试探地问:“花小姐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侯爷的,您对侯爷一片痴心,想必是相识已久?”
谁知直接引起了花映雪的警惕,她炸毛道:关你什么事!”
“是我逾越了。”
两人安静下来,花映雪等了等,见祝南枝不再追问,这才悄悄移开警惕的视线,目光继续紧张的追逐着沈墨莲。
就在二人说话的功夫,沈墨莲已经到了湖边,凉风一吹,碧波荡漾,水色与长天共澄澈,修长的人影孤寂立在湖边,无端生出些寂寥。
这一幕不知道看痴了多少春心萌动的少女,面目含羞带怯的偷看湖边俊美无俦的男人,矜贵与风流集于一身,一时间无人靠近。
就连花映雪也恍惚一瞬,默默咬着腮肉,更坚定了自己的念头。
只是祝南枝心情复杂,视线越过沈墨莲,落在平静无波,且无护栏的湖水上。
今日皇帝还有一个往侯府塞人的支线任务,原本祝南枝还在思索皇帝会用什么由头,但见现在的湖水和满院子柔弱不能自理的姑娘们,倏地心头一动。
想到了可以预见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