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书画大家的比试太过声势浩大。
就连一直在侯府的温锦融,也从下人的讨论中听出了什么。
她平日里几乎不关注祝南枝的店铺,只当祝南枝不过是小打小闹,就算挣了钱,也都是侯爷的。
从不觉得准南至有什么值得威胁。
但直到今天,祝南枝的名气甚至从外面传到了府中,温锦融不得不正视起来。
她不肯承认自己居然输给祝南枝,只让人在背地里打听:“派人去外面查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比试,能给生意带来什么好处?”
难不成,祝南枝的小小店铺,还能比得过自己的管家之能?
直到收到小人传来的消息后,温锦融彻底坐不住了。
“你说什么!”
“几乎整个京城都在买她的书,她的什么报纸?还不止买一份!”
“普通人家就买一份,但越是家底丰厚,买的就越多……”
丫鬟青翠同样心惊于自己打听来的消息。
她叹了口气,不敢小觑,一五一十将自己的亲眼所见转告给温锦融:
“奴婢亲眼所见,那些身穿华服的少爷小姐……甚至还有官员亲自下场,每个人都至少买厚厚一沓,恨不得有多少要多少,店铺内银子哗哗的进账。”
“他们都说,不能让自己支持的画师输给死对头,就算祝小娘亲自劝要理智消费也没人听,全部抢着要买!”
“好一手操弄人心之术……”
丫鬟青翠看不出来,但温锦融管家多年,又怎会看不出其中端倪。
她冷笑道:“在府中不争不抢的,倒是让我小瞧了她。
没想到玩弄人心还是一把好手……蚌埠相争,渔翁得利,她暗中催动两方的矛盾,最后买票花的钱全到了自己手里!”
温锦融气得狂,眼看祝南枝如此成功,一颗心既酸又涩,缓缓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静观其变。
“你方才说,店内的报纸是怎么卖的来着?”
温锦融想知道祝南枝这一次能赚多少钱,继续打听。
“回夫人,一张报纸三文钱,但若是多买,每多十张就能便宜三文钱,如此推下去,奴婢也不知道每日究竟能卖出多少钱。”
别说青翠,就连温锦融也有些糊涂。
她叹了口气,摇头道:“只怕店内的算盘都要敲碎了。”
“母亲,店内人来人往,若是想要算卖了多少钱,可以先算店中每日印刷多少报纸,再算价格就简单多了。”
是沈安安忽然开口,瞬间吸引温锦融的注意力。
她诧异的“哦?”
了一声,自己可从来没有教导过沈安安算数,且府中也没有请过算学夫子,当即好奇沈安安是怎么会的这些。
于是试探道:“那安安你说,若是每日印刷十批,每批两组,每组六十本,安安能否算出来每日印刷了多少本?”
温锦融本不抱期望,谁知沈安安不过闭上嘴思索片刻,直接张口吐出了答案,惊得温锦融瞠目结舌。
她不知道祝南枝曾教导过乘法表,只知道就连老夫人也还没有教导沈安安这些。
“难道……是祝南枝精明能干,生的孩子也有天赋?”
最后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想到祝南枝的敛财能力,温锦融连带着对沈安安也不敢小觑,当即正色,再教导起沈安安时,态度郑重许多。
对他也明显更上心了。
殊不知小孩子对情绪的感知同样敏锐,沈安安几乎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温锦融对自己态度的变化,由从前的不屑敷衍,到现在的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