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莲走后,静心院几乎立即恢复往常的模样,并未因为他影响任何祝南枝的书铺。
店中生意一如既往的忙碌。
平阳侯府和南安书铺仿佛成了两个世界,祝南枝往返其中,与平阳侯府格格不入,浑身没有沾上平阳侯府的一点喜气。
反倒是已经筹备婚事的温锦融,越的焦躁不安,脾气时常失控。
就连老夫人也看出些不对劲的苗头,干脆带着沈安安在小院中怡然自得,谢绝了温锦融时不时地造访。
对外只说自己年纪大了,不适应府中的热闹。
皇帝知道皇后算计沈墨莲成功后,同样喜上眉梢,最后对接下来的变故很是期待。
在他看来,祝南枝一定会因此坐不住,自乱阵脚之下,自己在想做什么都简单许多,无需再因祝南枝一个商妇人而顾虑。
谁知一连多日。
眼看平阳侯府要娶平妻的事都要铁板钉钉了,祝南枝淡定的仿佛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一样。
她在书铺中专心做生意。
殊不知,自己的淡定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
眼看南安书铺再出新书,祝南枝赚钱赚到手软,皇帝彻底坐不住了。
他放下探子打探来的消息,长叹一声,思索道:“这祝南枝如此镇定,可见的确不是一般女子,果真如我所料……此女不简单。”
祝南枝越是表现出不简单的迹象,皇帝对她的态度就越是慎重。
如今在洒满皇权的御书房中,竟然思索起来,祝南枝一个平阳侯府妾室的处理下落。
“得想个彻底妥善的法子来处理他……”
侯府对这一切无知无觉,祝南枝还不知道,自己的反应居然能引起宫中的警觉。
这日,祝南枝照常在负重处理账本。
她头也不抬,问青黛:“究竟想说什么?”
“什么……?”
青黛一愣,下意识反问。
“你站那儿欲言又止看我半天了,还说没有想说的话?再不问以后我可不回答了。”
“小娘……”
青黛犹犹豫豫走过来,又是一阵吞吞吐吐,最后才满腹疑惑地问:“府中这次要娶的是平妻,还是与您关系有龃龉的花映雪。”
“您就不担心吗?万一他成了新的女主人想要报复您怎么办,花二小姐会给您添麻烦吗?”
“提前想这些做什么。”
祝南枝无所谓地翻了一页账本。
她施施然道:“侯府这么多夫人,就算有危机感,也轮不到我,咱们的静心院只需好好看热闹就是。”
没看最近温锦融和容慎佳都越来越消沉,一个个都盯着花映雪的动向呢。
至于自己,最重要的还是好好赚钱,其他那些都是虚的。
甚至觉得以后肯定会有大把的乐子可以看。
如祝南枝所想,容慎佳最近出离得焦躁不安,总觉得花映雪的进府对自己来说,绝不会是好消息。
她说不清这不安究竟从何而来,但心中的危机感迟迟无法安定,反而随着日子临近,愈演愈烈。
“不可能,一定是我想多了,皇后娘娘怎么会厌弃我呢……”
她在院子中反复踱步,劝慰自己:“我从未做错事,前几日还为皇后娘娘传了新消息,她忽然派花映雪进侯府,一定和此事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