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落满伤痕,我脱下最后一件衣裳,主动地环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折腾。
情至浓时,我瞥见沈祁川眼底的不屑。
他终究是瞧不起我,他的爱都给了宋泠儿,连施舍一点怜悯都不屑。
宋泠儿伤好之后,宫内便开始张罗封后大典。
他迫不及待地要向全天下宣示对宋泠儿的宠爱,给予她无上荣宠。
……
凤栖宫清冷,我整日陪在母妃身边,遭逢大变,母妃像是彻底变了个人似的,她鲜少言语,时常要我躺在她的腿间,给我唱小曲儿,时常又坐在石阶那儿发呆,一动不动。
我不敢惊扰了她,能陪在她身边我已经很知足了,可我依旧不能忘了仇怨。
宋泠儿差人将我从凤栖宫带走,她要我亲自替她掌凤冠,要我匍匐在她的脚下,做最卑微的罪奴。
沈祁川好似很诧异我的出现,可奈何这般盛世的大典,他不屑对我动手,更何况我此时不过一个小婢女。
他的眼底带了浓浓的威胁,生怕我会伤害他的泠儿一般。
我捧着凤冠,一步步朝着高台之上去,宋泠儿朝我逼近。
“羡慕吗,夏时絮,如今你家破人亡成为亡国奴,而我呢。”
她背过身去,低声对我道,“你可曾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被夏拂晟折磨的吗,他就是个老变态。”
我面色平静,颤抖的手抓起凤冠,就在我将凤冠别入她发间的时候。
“贱人!”
宋泠儿扬手给了我一巴掌,打得我眼前一黑,日光灼烈,有些晃眼,照得我有些恶心眩目。
可我没有想到,宋泠儿会这般不顾及性命。
凤袍下的那只手,攥着我,硬生生地往下扯,我的身子往下倒,来不及站稳便从高台之上坠下。
周遭一片哗然,我看到嫣红的血从宋泠儿的腿间流下来。
她脸色煞白,痛地捂着肚子看向我:“我知你恨我,可孩子是无辜的,夏时絮,你竟这般狠毒,枉我还向祁川求情要他放了夏家人。”
“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拽我的手。”
我错愕,百口莫辩,对上仓皇赶来的沈祁川。
他一脚将我踹开,慌忙抱起宋泠儿,他的嗓音都嘶哑了,大喊着太医在何处。
沈祁川这般心疼宋泠儿,更是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恍然,她这是要我死呢,不惜拿肚子里的孩子做赌注。
果真是狠呐,我又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你最好祈求泠儿肚子里的孩子无事,不然孤便斩了夏家满门!”
他厉吼,对宫人道,“将这个罪妇带下去,鞭笞八十。”
不知是腹部传来的疼痛,还是沈祁川那样的语气,眼前一片漆黑,我晕倒之前还听到男人冰寒的嗓音。
他说我装得可真像呢。
毕竟从前我没少欺骗他,可彼时的沈祁川会摸摸我的脑袋,伸手刮我的鼻子,轻声要我不许胡闹。
那年在城郊骑马,马儿性子太烈,我不慎从马背上跌落,他便立刻弃了马,翻身到我跟前,我佯装摔断了腿,要他从城郊一路将我背回皇宫。
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彼时的沈祁川,满眼担忧,硬是扮作太监宫人在我身边陪了一夜。
彼时我便笃定,此生非沈祁川不嫁。
可如今想来,其实他压根不曾将我放在心间,不过是演戏罢了,谈何入心。
那日他率军攻城,恰好我在太傅府邸,太傅提起沈祁川,说此人生性阴戾,还望公主考虑清楚。
我从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因为我知道,这一生要遇见一人太难,更可况是所爱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