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吃着闲庭的招牌菜,难免会提到白露和骆裴声的那些事。
林姝摸摸自己快饱的肚子,打算歇会儿再吃,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几张红卡纸——婚礼邀请函。
把其中的两张邀请函给钟初曼。
“这是前段时间,大鱼给我的,让我转交给你和贺砚书,前段时间贺砚书好像还住在静水流深,本来我是想直接给他的,后来联系他,他说他最近一段时间不在。”
双手托腮,看着钟初曼喝汤。
钟初曼放下手里的碗,结果打开一看,才现郎娘的名字:余生,莫玉婷
这是大鱼和高中他高中毕业表白的那个女生,六年过去,这两人终究是走到了一起。
认真看请帖上的话,她还是想起林姝刚刚说的话,“你说贺砚书最近一段时间住在静水流深?”
收起请帖,“那你直接放在他家门口的信箱不就好了吗?而且他和大鱼关系挺好的。”
林姝单手托腮歪头,“我就想起最近你们不是有合作吗,我就说把请帖给你了,他也说没问题。”
看钟初曼放好请帖以后,就一直搅动碗里的清汤,“如果你没有时间过去的话,我就帮你随份份子钱?”
说着,还叹气起来,“当初在一起的那几对现在都差不多要结婚了,你和贺砚书当年到底在一起没,你们当初可是最明显的了,感觉比我和洛闻还要明显。”
说起当年,两个人明显早恋的故事,钟初曼思绪不由得被牵着走。
班主任郁籍十分开明,不会直接动不动就叫家长,和家长打报告。两人就一直在郁籍的眼皮底下晃悠,实际上,那时候,钟初曼对贺砚书还没有什么感觉。
但是,有次周末的晚自习,贺砚书先被叫出去问话。
钟初曼还没有注意到什么,就以为是普通的交谈。
她还是很正常认真地写着生物练习,直到贺砚书回来。
贺砚书从背后敲钟初曼的桌子,整个人都把她围住,她穿着蓝肩白衣的校服,整个人纤细窈窕,刚刚洗完头,还散着橘子的气息,她把头撩到耳后,才让贺砚书有了机会。
他吹着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很痒,让她忍不住转头,过来,正好看见贺砚书的脸。
两人离的很近,钟初曼还可以看到他如墨色一般的瞳孔,深邃不可见底,还闻得到清淡的檀香气息,在夏天却不显得闷热,自带温柔,是不同于钟初元身长的味道。
看呆的她居然没有直接后退。
贺砚书也没有被钟初曼的突然转头而吓到,而是继续直接蹲下仰头看她,拍她的肩膀,注视她的浅色瞳孔,低声说到,“等下鱼哥问你什么,如实说就好,不同害怕。”
还在晚自习,钟初曼也不敢大声说话,“他刚刚是问你什么了吗?”
只敢用气吐出一句话,轻轻地,生怕惊扰别人。
眼前的女孩好像没有被他刚刚的举动给吓到,贺砚书勾起微笑,眼里透露着玩味,“没什么,他就是比较闲,觉得我和你早恋了。”
看钟初曼略微睁大瞳孔,“那我……”
她的瞳色很浅,略微放大后反而不像狐狸,像迷失的鹿。
“你先出去吧,如实说就好,反正我们现在没什么,不是吗。”
贺砚书让开位置,让钟初曼先走,直到钟初曼出去以后,他回到自己的位置,靠窗,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问话。
钟初曼再郁籍旁边坐下以后,就看到贺砚书撑着头看着他们,再加上郁籍也在看着她,她不自觉地两手交握,放在小腹前。
乖巧听话——我就是一个好学生。
等待郁籍的问话。
郁籍侧着身子,拿着,假装看不见贺砚书看过来。
看眼前这个听话的学生,问出了老师一般的开场话:“初曼最近过得怎么样,有什么需要老师帮助的吗?”
钟初曼看眼前的班主任,听说班主任年轻的时候是个帅哥,只是现在三十多岁,容颜多少有些变化。
“老师,没什么,最近过得挺好的。”
手指不敢动,一本正经地回答。
就见郁籍转头看看手里的成绩单,“初曼最近成绩保持的不错,但是……”
钟初曼难免提着心,但是面上还是微笑,等待后话。
“最近砚书的语文有些下降,你语文是年纪第一,他数学不错,我想想要不要把你们换成前后桌交流交流。”
说完之后,郁籍又转头看钟初曼,眼里带着询问。
钟初曼慢慢倒吸一口气,如果不是刚刚贺砚书和自己谈起,她说不定直接答应。
“老师,不用的,我和前后桌现在关系处的挺好的。”
郁籍:“哦,是吗,刚刚我问贺砚书,他还挺愿意的,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我找找其他同学,”
说着,还笑起来,一副轻松的样子靠着椅背,“刚刚我问砚书,你们是不是早恋了,既然你们都没什么,那我就放心了。”
那天之后,钟初曼就开始不自觉地远离贺砚书,装作一副关系不咋地的样子。
还是过了一周之后,周日下午她留在教室自习,班里的人都已经回去午休或回家,只有她一个人。
四月里的天,风中都带着花香,暖风时不时飞上四楼,翻动同学未收拾好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