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上的便利签撕下,收到口袋里,又到客厅的书架旁边,上边有一个黑色木质盒子,伸手摸摸,钟初曼果然在里面摸出便利签和。
在一中三年,便利签已经成为一中人的生活习惯。
洗漱收拾东西,听到外面提示宿舍关门的喇叭声后,钟初曼才准备出门,将便利签贴到鞋柜上。
【我吃过了,先回家了,过几天周末聚会别忘了。】
门嘣的一声,她再扭动把手,确定门已经锁上,走到白露家与电梯门的交接处,没有拐弯,而是继续直走,那是贺砚书的家。
昨晚吃夜宵的时候,贺砚书还约她吃早餐,说是早餐会做芋头酥。
走到门口,通过玻璃窗,今天的天空不再是昨天的阴沉色,而是透着独特的黑,带着微微的蓝,白云之上,已经隐隐可以看见晨光,现在也不过是天刚刚亮起。
确定四处以后,嘴角噙着笑,从单肩包的夹层里,拿出昨天贺砚书给她的钥匙。
一进门,就可以看到那熟悉的吸顶灯,那灯光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亮度好像已经没有以前的冷白,而是带了一点暖橘色。
玄关处,昨天她脱下的兔子棉拖还摆在那里。
换上拖鞋,走进客厅,贺砚书正背对她,腰间系着围裙,即使穿着毛衣,依然勾勒出他的腰线,宽肩窄腰,形成明显的倒三角。
贺砚书正准备芋头酥,其他的东西早就已经准备好,一直保温着,而这芋头酥,最后还是刚出锅的更好吃,外皮酥脆,而染上酱汁以后,它的外层会逐渐软化,就开始有点变硬。
准备好两盘子小小的芋头酥之后,他就转头端出去。
钟初曼正坐在餐桌旁,正对着他。
小姑娘双手捧着脸,微撑起头,眼睫毛煽动,歪头靥笑,浅色的瞳孔注视着昨天他昨天晚上买回来的绿色桔梗花。
这朵花只有一朵,花边还插着几枝绿草,玻璃瓶的脖颈细长,瓶身透明,瓶子里装着少许的水,花苞将开未开,整个花瓶带花,窈窕纤细。
但是,人比花娇。
他把两盘芋头酥放在桌子上,小姑娘又把头歪向另一边,头抬的更高,“贺砚书,这花你是在哪里买的,长的正好看。”
你更好看。
把其中一盘比较多的推到她的那边,“昨天晚上去菜市场看到的,顺便就买了一朵。”
菜市场?
钟初曼看眼前的贺砚书,想到昨天晚上的他,他那个样子,就像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但还是会带着一股贵公子的仙气,他这样的人,与菜市场这样的人间烟火气真的就是格格不入。
放下右手,用食指在桌子上轻敲,她撑着脸问:“那你昨晚有没有被阿姨们围着问要签名?”
她手指的指甲被修剪地圆润光滑,与指尖齐平,指甲没有做修饰,透着粉嫩的颜色,食指一抬一落,他还现她小拇指有些娇气地翘起。
当真就是娇娇儿。
“没有。”
贺砚书把手背过后面,将腰后的绳子解开,垂眸不着痕迹地瞄着她棕色的眼,又转身去拿电饭锅里温着的粥,装作没有看到她的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