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羞愧难当,他忽然停下脚步,面向我而立:“小窦……”
我心不在焉:“嗯。”
“生日快乐。”
我茫然无措:“嗯?”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
我言语不能:“……嗯……”
“所以,生日快乐。”
我的鼻子又开始发热,这次却不是因为奔涌的液体。
貌似我做人真的是有点失败,过生日居然只收到了这么一个祝福。不过,有这一个,也就够了。
莫非,他是特地留下来的,为了要给我过生日?
这个念头让我疑似少女的情怀,荡漾了个翻江倒海。
不过下一秒,就风平浪静了。
张晨又推了推眼镜,露出了招牌式的腼腆笑容:“其实,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不过好在没有过十二点,还来得及。”
眼镜哥哥,你少说这一句会死啊……
不过强悍如我,迅速便抚平了内心的创伤,端正了花痴的态度,斯文有礼地道了谢。
张晨停顿了一下,笑容更加腼腆乃至于有些羞涩:“你的生日恰逢春节,所以一直都没机会当面对你说那四个字。今年应该是我们认识的第三年,之前已经说了两遍,现在是最后一遍。”
他垂了头看着我,眉眼微微弯起,认真而温柔地说:“小窦,生日快乐。”
我勒个擦!我那好不容易才恢复成死水一潭的少女之心哟!
眼镜哥哥,你在耍我的是吧,是吧,是吧吧吧吧吧吧……
我的狼性终于忍无可忍瞬间爆棚,正打算让所有的矜持傲娇通通去见伟大领袖们的时候,张晨怀里的苍梧揉揉眼睛醒了,含混不清地问了句:“妈妈,到家了?”
妈妈你妹到家你大爷啊……
张晨笑着从我手里拿过他的帽子,为他端端正正戴好:“嗯到了,我就不送你们上去了,你自己可以走吗?”
苍梧点点头,爬下来,拉起我的手:“妈妈,那我们走吧!”
我强忍悲痛,跟张晨道了别,牵着电灯泡禽兽干儿子转身进了单元楼。
铁门打开,又关上。
透过栏杆的缝隙,我看了看一直站在原地目送我们的张晨,像是感应到了我的目光,抬起手,轻轻挥了挥。
我本想再看几眼,好歹看清楚他脸上有没有挂着那种温雅好看的笑容,却被苍梧下死命给拖进了电梯。
抱着红通通的手腕我疼得龇牙咧嘴:“轻点儿行不行,老虎钳啊你!”
苍梧不仅毫不愧疚,反而趾高气昂地用两个朝天的鼻孔赏了我一个字:“哼!”
善了个哉的佛了个祖的,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神仙真是没把我当人看。他那面对世人的博爱胸怀只要一到我这里就立马自动死机并且绝不重启……
一回到家,苍梧就气咻咻地冲进浴室洗澡,我则慢悠悠打开了卧室的电脑。
qq刚登陆成功,立马排山倒海弹出了几十个对话框,弄得我那可怜的小电差点就此冒烟个屁香消玉殒。
点开来一瞅,内容大同小异,取其精华弃其糟粕后基本上都表达了一个意思——祝本寿星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青春永驻活泼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