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满嘴的吉祥话,我关上了院门,然后去厨房摸了一根尖头红辣椒塞进嘴巴里使劲地嚼啊使劲地嚼,愣是把吉祥话给逼得无路可逃最后只得从眼睛溃不成军的奔涌而出。
根据操着板砖前去找林磊兴师问罪的皮蛋的转述,他以为我是故意切断了和他的联系,是在用这种方法暗示要同他分手,所以在领会了我的精神之后就一点磕巴不带打的找到了生命中的第二春,并一鼓作气趁热打铁地带回来见亲戚见朋友,另外非常给面子的见了见我。
对他的这个解释,皮蛋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板砖敲破了他的头,让他在医院里度过了整个年假。他对外声称是自己喝多了酒不小心撞的,皮蛋得知后悔不当初地瘪瘪嘴:“早就知道这小子不敢说实话,老子真该用铁锤抡丫的!”
也正因如此,那天早上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林磊,直到刚才他诡异的出现。
从老家回来,我立即买了手机找回了qq记起了密码,虽然林磊的头像一直在好友名单里他的号码一直在号码簿里,却再也没有联络过。
除了前几天他在网上对我说的那句:阿福,生日快乐。
后来,我经过反复思考和论证,在分手原因方面得出了另一个崭新的答案。
其实很简单,都是两地恋惹得祸。
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画饼不能充饥,就算是个天仙,但是摸不着吃不着对男人而言还不如手指间夹着的一根烟来得实在,何况我离天仙还有着一定的距离。
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还是要不怕丢脸地勇于直面惨淡的现实——所谓的联系方式造成的问题根本就只是个时机恰当的借口,林磊早就已经开始勾搭那个第二春了,否则,怎么可能会发展得如此之神速?即便算上跟我闹别扭互不搭理的时间,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也不到三个月,人家希特勒打闪电战还需要一个前期准备时间呢!又不是找小姐直接钱货两讫让干啥就干啥让见谁就见谁……
不过说起来,也怪我自己有病。大学毕业时林磊让我去他所在的城市找工作,我偏不。
因为我当时想啊,凭什么一定要我奔着他去就不能他奔着我来呢?都男女平等这么多年了凭什么还一定要是女人来奉献呢?他如果爱我的话就该抛下一切来找我,这样才能体现出他有多在乎我韩剧里不是都这样演的吗?
但是他说他的事业好容易才进入稳步上升期,机会得来不易一定要好好把握不能就这么放弃。于是我就说,那好吧,咱俩就继续玩两地恋好了其实也挺浪漫的哈哈哈……
瞧瞧,典型的公主病+中度脑残。
综上可得——
第一,这个世上除了父母没有谁有义务围着你转为你抛弃任何东西。
第二,爱情里不存在奉献只有妥协有的时候后退一步并不损失什么。
第三,再深厚的感情也经不起长久两地分隔的消磨没事别玩两地恋。
由于得出了这三条非常正面且阳光的结论,我原本几乎扭曲的阴暗心理得以再度重见天日,终于昂首挺胸回归到了五讲四美三热爱的社会主义大好青年的行列中。
所以,对于林磊的所作所为我真是挺理解的,真是一点儿都不记恨他,只不过偶尔闲得没事儿干的时候,会画个圈圈诅咒他和现在的女朋友能够手拉手走下去一直走到分手,当然,如果能知道他过得不好的话我也就安心了,而已而已……
在脑子里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过滤了一遍后,我对苍梧的问话决定采取官方回答:“性格不合。”
他撇撇嘴表示不信,但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让我蹲下,然后用小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用脆脆的童声叹息着:“小蔷,你还是那样,只要心里一有事儿就会说个不停。不过,我只允许你为他难过这最后一次,记住了吗?”
此时此刻,他站着和我蹲着一样高,可是小脸上的表情非常之肃穆,迎面开来的汽车头灯将他的两只眼睛照得精光四射,这让我不禁有些恍惚,神智错乱之下居然冲着小屁孩乖乖地点了点头:“放心吧,从今往后,他就只是我的一个普通老乡。”
两个原本熟识的人,除非去了一趟韩国,否则是不大可能相逢陌路的。之所以装作不认识不理不睬,也不过是因为心中还在乎还没有真正放下罢了。
我想,下次再见到林磊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像刚刚那样手足无措言语不能,我会笑着跟他打招呼,随便聊聊天,笑着道别,然后该干嘛干嘛。
五年的感情,我用五个月的泪水来祭奠,够了。
不过这话一出口,看着苍梧一本正经的小脸,我忽然觉得有些别扭,连忙站起来揉揉他的头顶心:“你喊干妈的时候我还纳闷你怎么忽然改变称呼了,原来是为了引出干爹这一茬儿。这招真是妙绝啊妙绝,干爹干妈干儿子,无敌秒杀三人组!不如这样,明天你跟我去公司,索性就认下张晨做干爹得了,啊哈哈哈……”
我还没哈哈完,之前一直抿着嘴笑的苍梧却突然翻脸:“荒唐!我怎么可能认一个凡人做干爹?”
我一愣:“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有什么可激动的?况且,你当时口中所说的干爹不就是张晨吗?”
苍梧握拳跳脚,愤怒地冲我大吼一句:“是我自己!”
看着他‘蹬蹬蹬’跑掉的小身影,我有些晕。
自己认自己做干爹?算不算乱伦啊……
当晚,小老虎跟我发脾气,不到九点就睡了。
对此我表示欣慰,小孩子嘛,早睡是应该的。
但是几个小时后我就欣慰不起来了,因为早睡通常都是与早起连在一起的。
这丫的凌晨三点起来练功我也就忍了,可是寒冬腊月天的居然凌晨五点拉着我出去晨练,实在是忍无可忍。然而胳膊拧不过大腿人类斗不过神仙忍无可忍也必须要忍,所以我不得不屈服在苍梧的淫威之下。
我忍啊忍的忍来了长假过后的第一个上班高峰,在地铁上被挤成了一张薄饼飘了下来,然后萎靡不振地开始干活。
当我对着张晨那温润俊逸的脸直打哈欠时,醍醐灌顶了。
死老虎原来是想用劳其筋骨的一招,让我美色不能淫……
作者有话要说:
☆、
张晨大约看不下去我这幅要死不活的德性,倒了杯热奶咖递过来:“小窦怎么了,这几天是不是玩得太疯啦?”
“没有,我就宅在家里了哪儿也没去,疯什么疯啊?”
我接过杯子喝了两口,然后站起来龇牙咧嘴地扭了扭腰。好几年没运动,冷不丁跑几步真是要了我老胳膊老腿的命了。
张晨笑了笑,又问:“苍梧很皮吗?”
我一寻思,也的确算是被苍梧所害没冤枉丫的,便重重点了头:“你别看那小子虎头虎脑跟头老虎似的,其实其本质就是个上房揭瓦的皮猴!”
张晨不由莞尔:“是吗?可我倒觉得他挺乖的,跟同龄小朋友相比已经非常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