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天我拖走了小老虎之后,张晨并没有离开,而是又到办公室里加班,一直等到了我的电话才回家。
我顿时心头一热,涌动了。
然而,现实又一次让我脆弱的小神经玩了一把过山车。
关闭图纸后,屏幕上显示的是邮箱界面。
未经允许偷看别人信件是不道德的,但这真不能怪我,因为一共就一行,加上标点符号才十个字,不小心一眼就瞄完了。
——‘晨,我走了,对不起。’
没有署名,发信人是anlxia,发信时间是昨天晚上的十一点五十五,张晨刚刚跟我说了晚安。
anlxia,从名字上来看,这位夏天使十有八九应该是个女的。
她是谁呢?要去哪里?干嘛说对不起?还有,她居然那样称呼张晨,我都一直是连名带姓叫的……肉麻!恶心!
我开始挠桌子。
正挠得自己的耳膜险些阵亡,‘嘟嘟’了好多下的电话听筒里终于传来了张晨温文尔雅的声音:“喂,你好。”
我硬邦邦地回答:“是我。”
他的语气轻松了一些:“小窦?有什么事吗?”
我继续挠桌子:“没事就不能找你啊?”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你用的是我的座机,我还以为是部门里出了什么问题。”
“放心,这个世界离了你也能转!”
他大概终于听出了我的不高兴:“你怎么了?”
“没怎么。”
“你那边是什么声音?”
“没什么。”
他无奈了,低低叹了一声:“小窦……”
我说过,温柔的男人对我而言是绝对致命的,随随便便就能把我秒杀得连渣渣都不剩。
就像现在,张晨才只不过这么叹息了一小下,我原本硬得跟大理石一样的心肠立马就软得跟橡皮筋似的。
停止了残害桌子的行为,我调整了语气:“其实……就是想问问……你昨天几点睡的。”
他顿了顿:“没注意,应该不算太早。”
“废话,当然不早啦,咱俩通完电话都快十二点了。”
“反正挂了电话就睡了。”
“噢……你那朋友没什么事吧?”
“嗯。”
张晨的声音很低很轻,不同于惯有的清朗,而是带着明显的沙哑。据我所了解,这种情况除了生病就只有在加班加通宵的时候才会出现。
难道,他一宿没睡么?
那个出事的朋友,会不会就是那个夏天使?昨晚是不是因为那封邮件,张晨才一反常态没有关电脑就匆匆离开了?
我忍不住又开始挠啊挠。
“小窦,我这边还有点事,可能一天解决不了,你再帮我多请两天假。”
三天,居然要整整三天!张晨这头勤勤恳恳的老黄牛连发生婚变这么大的事情都没请假!
我的爪子使劲挠了两下,语气上则尽量维持着善解人意:“好的,要不要我过去帮忙?”
他干净利落的拒绝了:“不用。”
“那……我们晚上一起吃饭?”
“应该不行,我朋友家挺远的。”
“你住在那儿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