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董香香收拾东西,就回学校去了。
许母转回头,又跟陈小英商量具体怎么对付马文梅。
陈小英回家就跟她公公说了。
许红旗上次在许母面前吃了亏,生怕惹许母不高兴。也就答应配合她们行事。
所以,过完春节,许母的瓜子作坊找到销路这件事,在村里一点风声都没有。
马文梅是不知道董香香是怎么劝许母的,不过据马晓月带来的村里传的消息,就是许母和董香香好像闹矛盾了。许家的儿子和女儿都不爱回家了。
现在,许母也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吹嘘董香香这个女儿有多好了。如果有人问起,她也一脸淡淡地说:“她在学校应该挺好得吧?”
马文梅听了这些事,就忍不住叹道。“看来董香香这个棋子是没什么用了,先留着吧。”
“那瓜子方子呢?能不能通过董香香搞到手?”
马晓月问。
“这还是比较难的,我和董香香的关系还没到那份上。许家到底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不可能那么轻易就出卖那个寡妇。我这只是试试水。咱们可以慢慢来。”
马晓月又问:“堂姐,这次你跟国梁妈都撕破了脸,就不怕她真的不给你供货?”
马文梅却冷哼一声。“我会怕那个不识趣的老寡妇?她也不想想,她那个小破作坊是靠谁才能赚这么多钱的?这人真是不知好歹,不讨好我不说,居然还敢给我使脸色。还敢抢我的货。要我说,这个人就是个呆蠢的。当了冤大头,赔了钱,还当自己多了不起呢?”
最近这两个月,她每次一提起许母就是这一番话,马晓月早就习惯这一套了。也跟着骂了两句。
“可不是么?对了,堂姐你知道么?国梁妈在过春节的时候,当着亲戚们的面说,她以后是要供董香香念大学的。那些亲戚十有八九都在背后笑她蠢。现在,连一个儿子还没供上呢,就想着供养女上大学。真还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也就赚了点小钱,小西庄已经容不下她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她这是心虚,用了人家董香香祖传的炒货配方赚了大钱,还不想让董香香插手这瓜子买卖。所以就花钱供她读书呗。要我说,她的慈善全都是装出来的。还不是因为贪心这瓜子带来的利益,想多赚钱么。”
马文梅一脸不屑地说。
马晓月听了她的话,不禁大吃一惊。
村里人都说国梁妈好,对董香香这个养女也算尽心尽力。她还真不知道,有些事情居然还能这么解释的?
过春节之后,许母就招来人,继续炒瓜子了。
只不过,因为过完年的缘故。很少有人上门找许母卖瓜子了。许母却并没让停工,还是让人继续炒,工钱也照付。
与此同时,陈小英又开始继续在县城里到处跑销路。
等到炒出的瓜子,都快在家里堆不下去的时候,陈小英回来一趟,也不知道跟许母谈了什么。
第二天,她们就借用队上的牛城,把瓜子都运到城里去了。
一开始,马文梅还以为许母她们找到销路了,有些大惊失色。甚至,都忍不住想跟许母认输了。
结果,马晓月很快就找村里的赶车人打听到了。原来许母是为了腾开队里的仓库,特意想办法在城西糕点厂租了一间空闲的库房。
她只是把那些瓜子都炒完了,换了个地方放着而已。
实际上,陈小英现在还是一天到晚,在城里抓瞎似的乱跑呢。
马文梅听了这件事,当着马晓月的面,恶狠狠地骂道:
“这老寡妇就是虚张声势想阴我。她想逼我主动涨价买她的瓜子。我还偏偏就不吃她这一套了。我到要看看,我不要她的货,她怎么在城里卖零食?”
她却不知道,陈小英名义上是在城里跑销路,实际上,还负责给城西点心厂、大湾乡点心厂供货。就连董香香都在课余时间,跑了几次城西点心厂了。
春节后,城西糕点厂那边就开始生产市面上少见的瓜子酥。第一批瓜子酥生产出来一验货,马厂长立刻就打电话,想办法直接运到京城里去了。
或许,在20年后,这瓜子酥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响。
可是,在70年代末,对比硬邦邦的核桃酥,松软可口,带着特殊瓜子香的瓜子酥,很快就在京城里引起了轰动。
一时间,原本要面临长达几个月淡季待工期的城西点心厂,不得不再次加班加点,赶制瓜子酥。
也因为有了这个王牌产品,带动了点心厂的产值。马厂长的腰杆一下就硬了起来。他也趁机尝试着改革厂里的一些旧制度。与此同时,城西点心厂,也发展得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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