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穗苗真诚地说:“你好乐观呀。”
祁复礼笑,懒懒散散:“不乐观怎么样呢?现在我们已经是共犯了。”
李穗苗不笑。
平时,她一定会在因为祁复礼这“共犯”
两个字而心脏砰砰跳,但现在不行,她的注意力在其他地方上面。
房间中空荡荡,地上一层灰尘,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走过。李穗苗走了几步,察觉到不对劲,让祁复礼停下,她俯身,细细看地面上的脚印,半晌,仰脸,问祁复礼:“你穿多大的鞋子呀?40?还是41?”
祁复礼双手插兜,低头,笑眯眯看她:“李穗苗,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
李穗苗不动:“为什么这么问?”
“你好像对男生的鞋码没有确切的概念,”
祁复礼说,“你看我的脚,像穿小鞋的人吗?”
李穗苗低头,看到祁复礼的鞋。
喔。
平时倒是没什么概念,和他身高很合衬,现在再看,清清楚楚。
祁复礼慢条斯理地将自己的脚往地上灰尘上一放,在那浅浅的灰尘周围,完整地印下自己的鞋印。
祁复礼说:“我穿46码的鞋,地上的这个比我稍微小一些,大约——”
他说:“可能在45或者45。5左右,毕竟每个品牌做的鞋子大小都有轻微差别,我现在说的话,也仅供参考。”
李穗苗说:“好大。”
祁复礼愣了一下,低头瞧见李穗苗的头顶,他塞进去的那根铁丝,现在仍乖乖地插在她发间。
他又笑:“起来吧。”
“对了,”
祁复礼说,“我现在算不算立了大功?那个向阳的监狱,还能帮我向李警官通融通融吗?”
李穗苗说:“我觉得有戏。”
玩笑归玩笑。
这个房间中几乎没有人生活过的痕迹,走到阳台,那里悬挂的镜子也别别扭扭地歪了绳子,李穗苗换了几个角度看,能看到她卧室的一角,还有阳台及客厅电视那一片。
除此之外,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空荡荡、蒙灰的家具,以及地上的浅浅脚印。
但这些鞋印也说明不了什么,李穗苗和祁复礼用相机拍了地上灰尘鞋印的照片,祁复礼仔细看了一阵,辨认出,这鞋底花纹图样,应当属于某个出名的运动鞋品牌。
上网一搜,果然,还是挺火的一个系列,都是这种鞋底,完全吻合。
李穗苗惊叹:“天啊,你是侦探小说的粉丝吗?看了多少的福尔摩斯啊。”
祁复礼摆手:“别夸我,我很少看书。只不过是凑巧,我有几双它们家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