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景憋了憋,只是「嗯」了一聲。
「你要去找他?去哪?公司,還是酒店。」
這兩個字明晃晃地被拎出來,余景顯然有些愣神。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糾結許久,又把嘴重閉上。
洗淨了的湯碗擱在瀝水籃上,連珩擦乾淨手上水漬,轉過身去。
「現在走嗎?」
余景站在廚房門外,視線低垂。
沉默了些許時間,抬頭問道:「他是一個人進的酒店嗎?」
「不是,」連珩雙手抱胸,往後倚在料理台上,「和一個男的,戴著眼鏡,看起來年紀不大。」
余景心上一沉,嘴上卻堅持道:「那是他的秘書。」
「哦,」連珩似乎毫不在意,「我帶你去找他的秘書?」
余景:「……」
這人就是故意的。
他抬頭,直直地看向連珩。
連珩沒有避開這道視線,就這麼安安靜靜地接下來。
約有半分多鐘,余景終於率先眨了下眼,垂下目光。
幾乎同時,他仿佛被抽走了骨頭一般,連肩膀都一併垮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祁炎沒那麼蠢。」
第8章
余景說的在理,即便是連珩,也覺得祁炎不至於饑渴到那地步。
明晃晃從家裡出去和人開房?是怕余景發現不了?
除非他腦子壞了不想和余景過了。
那或許就不只是腦子壞了。
然而,要非說祁炎就是去工作,一點貓膩都沒有,那也不太可能。
大家都是男人,男人太了解男人,什麼工作內容大晚上往酒店裡扎?
污糟事連珩這些年見太多了,表明光鮮亮麗,背地裡什麼樣沒有?也就余景願意這樣自欺欺人。
連珩沒有應和,也沒反駁。
他其實恨不得祁炎真就眼瞎耳聾腦子不好,放著家裡的余景跑出去偷腥。
最好正偷著呢,被抓著個正著,畢竟視覺衝擊影響最大,留存一點心理陰影,把余景那顆心戳得個稀巴爛,死的那叫一個透透的。
這樣的想法從腦子裡過了一遍,連珩自己都覺得自己沒點良心。
微微嘆了口氣:「我送你回去。」
怎麼想是一回事,怎麼做又是另一回事,他又不可能真扯著余景去酒店抓姦,那不體面,也不合適。
而且,祁炎到底怎麼回事連珩心裡也沒數,余景和祁炎到底還是一起過日子的兩口子,沒他說話的份。
既然要走那就走唄,都大半夜了,也不可能真就讓余景自己走回去。
連珩回了趟臥室,從衣櫃裡拿出一件羽絨服遞給余景。
他的衝鋒衣就掛在玄關的衣架上,黑色的長風衣,隨手取下來。拉鏈拉到最頂,遮住半邊下巴。
余景得微微仰起臉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