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父很喜歡連珩,打小就印象極好,和他叭叭說了一堆,余景就在旁邊聽著。
等到說累了,端著茶壺樂顛顛地跑去看麻將局,連珩手一伸,在茶几上抓了兩個沙糖桔,扔給余景一個。
事情就那個事情,余景稍微說個大概,連珩就差不多知道這個流程。
祁炎是個聰明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一番真假參半的謊言,斷尾求生,及時止損。
或許還會有一番深刻的反省和誠懇的保證,再追加一些酸掉牙的情話。
還顧及著舊情的另一方被哄得暈頭轉向,即便有防備之心,知道對方的話不能盡信,卻也沒辦法狠下心去拒絕。
畢竟誰不會犯錯呢?
那些無傷大雅的小錯誤,難不成還鬧得日子都不過了嗎?
連珩見過太多了。
「我之後去公司調查了,有關小李的帳都是乾淨的,他和祁炎之間沒有金錢往來。而且我也查了公司的監控,他也不常去祁炎的辦公室。托人打聽了兩人平時在公司里的互動,也不像是有什麼曖昧。」
連珩輕笑:「那就不是他。」
余景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啊?」
麻將一局結束,有人愁眉苦臉,有人哈哈大笑。
作為固定的輸方,祁炎把僅有的籌碼拱手相送。
一旁觀戰的余父連連搖頭,在祁炎再三哀求下上桌救場。
麻將的碰撞聲如流水般「嘩啦嘩啦」的響著,期間還參雜著電視裡吵吵鬧鬧的春晚,和兩個小孩的嬉笑打鬧。
余景聽不太真切。
於是連珩按著沙發,側身靠近了一些:「我是說……另有其人。」
余景突然被人從另一邊摟住了肩膀。
「聊什麼呢?」祁炎挨著余景坐下。
他的手指扣在余景的肩上,看似不經意間撩了撩對方垂在耳邊的碎發。
「換洗髮水了?怪好聞的。」
連珩依舊勾著唇,借著再去拿橘子的動作坐直了身子。
余景意識到祁炎這樣刻意的親密大概是做給連珩看的,不禁皺了皺眉,把人從自己身邊推開一些。
只是祁炎絲毫沒有配合,反而握住余景手腕,歪著身子把頭枕在他的肩上:「寶貝,我又輸了好多好多錢……」
沒辦法,余景揉揉他的頭髮:「你每年不都輸嗎?別靠著了,小孩都在這。」
余景的父母本就不認同他們在一起,生了余安之後雖說沒那麼在意,但還是會怕影響到小兒子。
所以余景在家基本都和祁炎保持距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也少惹出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