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除了我沒人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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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余景高燒直逼四十度。
祁炎衣不解帶地照顧,聽他在昏迷中喊自己的名字。
阿炎,阿炎。
之前的愛和恨在這一刻抵消中和。
多好,世界仿佛只有他們兩人。
手機里不停地進來電話,祁炎起初放任不管,之後乾脆直接關機。
余景換了個手機,上面有十幾條未接來電。
連珩的名字刺了一下祁炎的眼睛,他把記錄刪除,摳出電話卡扔進垃圾桶。
床頭柜上的玻璃杯里裝著黃褐色的退燒沖劑,細長的鐵勺在攪拌時碰及杯壁,發出「嗬啷嗬啷」清脆的聲響。
祁炎坐在床邊,攬著余景的肩膀,混著安眠藥餵他喝下去。
低頭看了許久懷裡安靜的愛人,再俯身吻在他微顫的睫毛。
「睡一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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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安眠藥的原因,余景這一覺睡得很沉。
再醒來時不知何年何月,遮光窗簾擋住了屋外的陽光,祁炎不在家裡,非常安靜。
余景坐在床上緩了很久,身體沒有一處不在叫囂著抱怨疼痛。
他在床頭枕邊尋找自己的手機,沒有找到。
掀被子下床去客廳看鐘表,才發現都已經是下午了。
簡單的洗漱一下,餐桌上放著做好的午飯。
紅燒雞翅,還有清炒包菜。
米飯盛好了一併放在托盤裡,用保鮮膜蓋住了,裡面凝了一層水汽。
余景飢腸轆轆,卻沒有動哪怕一點。
他馬不停蹄趕自己回租的房子,又在門口碰見縮成一團的徐楊。
對方似乎等了很久,扶著牆站起來時甚至因為腿麻而有些踉蹌。
徐楊長話短說,把一個破舊的老年機遞給余景:「他找你。」
號碼是連珩的,余景立刻回撥過去。
那邊已經關機了。
他預感不妙,有一瞬間的頭重腳輕,徐楊連忙扶住余景。
「他跟你說什麼了?」余景問。
他一邊開鎖進屋,一邊又把連珩的電話撥打回去。
「他讓我找你。」徐楊道。
「找我?」余景聲音沙啞,「找我做什麼?」
「讓我保護你。」
余景詫異地笑了一下。
是遇到了什麼情況,才能讓連珩拜託一個未成年來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