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那样,嗓子眼堵死了,这伤,活着也是受罪。”
士兵们七嘴八舌。
“是啊,话都说不清了。”
“瞧他那痛的样子,真是受够了罪,挺可怜的。”
“可怜啥,就他那样子,还敢来打营地,自讨苦吃。”
各种说法,议论得沸沸扬扬。
这时候,将军李三丰走过来,吩咐手下:“这群王八羔子不训练那边在搞什么名堂?”
不是他们皮痒了!”
一个护卫走上前去仔细看了看,对李三丰说:“头儿,这家伙是昨晚带回来的受伤士兵,可能快不行了。”
“嗯,找大夫看过了吧?”
李三丰随口问了一句。
“看过了,是老王头亲自检查的,他说内伤太重,没办法了。”
护卫回答道。
“老王头?”
李三丰眉毛轻轻一挑,感觉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将军,您忘了?上次黑子生病,就是老王头给治好的。”
护卫提醒他。
李三丰猛然想起来了。
“对,老王头治马确实有两下子。”
“那当然,老王头在咱们营地里是数一数二的兽医!”
护卫对老王头的手艺特别信得过。
“但他主要是治马的兽医,能给人治病吗?”
李三丰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头,这才反应过来。
“将军,老王头不单是马医,咱们士兵有点小病小痛也都找他。”
护卫解释说,毕竟营里没有正规的大夫。
“好吧,如果那个伤员真死了,就埋得体面一点。”
“告诉大家,人死了最重要的是安息。”
“大家都辛苦了,唉,这都是命啊。”
李三丰一番感慨,这大明朝已经日薄西山!
南方还繁华着,京城北边却是流民遍地。
感叹之后,他又投入到了别的事情中。
就这样,李总督的命运在各种不经意间被默默书写。
没过多久,李总督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满心不甘地离开了人世,眼睛还睁得大大的。
老王头虽然对生死看得很淡,也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轻轻地合上了李望武的眼睛,吩咐旁边的士兵:
“我那儿还有一张草席,拿去挖个坑把他埋了吧。”
几个士兵默默地跟在老王头后面,取来了草席,把总督大人的遗体包裹起来。
两个人一组抬着,其他人拿着工具,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挖了个坑,没有立墓碑,连个坟头都没有堆。
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埋葬了。
……
柳知府回到官府,马上叫来了民壮班头,让他带人去运河边搜查。
自已则回到了后院,不停地唉声叹气。
他这副心神不定的样子被进来汇报工作的师爷注意到了。
“大人,有什么事情让您烦心吗?”
“没什么,外面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柳知府应付着。
“都处理妥当了,剩下的交给了淮北城县令负责。”
师爷回答。
“好,师爷,你得给我出出主意,说起来不怕你笑,我心里真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