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见祁妙迟迟没有动作,苏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中多了几分不动声色的探究。
望舒剑秉性怪诞,只有极少的人可以获得它的认可搭乘。
他的师尊,便是其一。
虽然不知为何,只搭了一次,便再也不肯上来。
“怎么了?可是有何难处?”
苏酩故意问祁妙。
祁妙收回思绪,硬着头皮开口:“还是不麻烦宗主了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也行。”
苏酩言简意赅:“不麻烦。”
祁妙还要说点客套话拒绝,又听他道:
“雪崩了。”
她不明所以的接话:“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苏酩:“……”
他指指她身后,面无表情:
“我说,雪崩了。”
祁妙:“?”
她回头。
远处,铺天盖地的雪沫席卷而来,足足腾起百丈之高,却无声无息,仿佛狩猎中的野兽,只待猎物放松警惕,一击即中。
……怪不得风突然间就作死的刮。
祁妙倒抽一口凉气,麻利的提起裙摆爬上望舒剑,一叠声道:
“快快快,我们走!”
话音刚落,脚下望舒剑猛地晃了晃,想要把她甩下去。
她满头问号,“这剑怎么回事?”
苏酩周身血液一寸寸凉下去,仿佛再次回到卷轴撕裂的那一瞬间。
他用力捻了捻指尖,声音很低:
“无事。”
说完,正要安抚望舒,可下一刻,躁动的灵剑慢慢安静下来,似乎不情不愿的接纳了剑上的人。
“……”
感受着胸腔内急剧攀升的心跳,苏酩分不太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正如他不明白,望舒的反应究竟是对,还是错。
祁妙出声催促:“宗主?”
他强行压下心底的悸动,语调一如既往的平稳,叫人听不出半分异样:
“好。”
话毕,没有一点点防备,剑光瞬间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