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说出来,必然是有备而来。
请一位大人当即写一段文字,神略做观察,竟真的誊写出一般无二的字迹来。
王正简道:“魏大人和带来的这位证人只说有奸人陷害,却不知此人是谁?最好不是凭空编出来的。”
魏澜也不多言,直直跪下,“陛下恕罪,行此不义之举,陷害沈相置其惨案的正是后来的燕帝,当年的燕王和秦王。”
“休得胡言——”
魏澜话音刚落便有人怒道:“大殿之上岂能容你儿戏。”
燕王已逝,死无对证,自不必提。秦王助燕王登宝之后,身体每况愈下,抱恙在家修养。
丞相咳了两下,朝魏澜冷声道:“想问询秦王,你还不够格。”
魏澜仍跪在地上,面对千夫所指也不见他有一丝一毫的畏惧,“王子犯法,连问询都不能吗?”
刑部主笃出列道:“陛下,臣以为,魏大人调查的方向可取,只是证人未免单薄,是否能举证更有力的证物呢?比如说……当年这位神伪造的书信。”
魏澜眸子骤然眯起,却没有说话。
苏善道:“言之有理,魏大人意下如何?”
一时间,众人视线集中于魏澜一人,连皇帝也看向他,眼带询问之色。
“日前这封信的的确确到了臣手中,只是……”
“既如此还等什么,便请魏大人将此等重要的证物呈堂,也消了陛下和众位大人的怀疑。”
魏澜起身偏头,锐利的视线一瞬落在说话的主笃身上。
“大人的意思是,只要杂家能展出被伪造的那封书信,便能证明沈相清白,此案判定有失了?”
主笃霎时间周身一寒,很快又恢复过来,朝魏澜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
“有伪造的书信,更有伪造之人的指正,明细自然水落石出,还有甚可说的?”
他断定魏澜此时在强撑,根本不可能拿出来那封书信。
主笃不着痕迹地摸摸自己的袖子,因为那封能当作证物的书信,此时就在自己的衣袖里。
为免魏澜的人以调查之名搜查府内,他干脆将信揣在自己身上,以保万无一失。
魏澜盯着他,竟然勾唇露了个笑来。
“如此便好,如此……大人可千万莫要赖账才是。”
向皇帝请示之后,等在外面半晌的咸福终于进殿,两手捧着一长条的木盒。
“证物在此,请陛下明断。”
魏澜抬手掀开盒盖,露出一张泛黄的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