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庆道:“师父……这事,郡主知晓吗?”
魏澜垂眸,在咸庆以为他不会回答时道:“……她跟你们一样,不强求。”
魏澜不主事,进来内廷诸事皆压于咸福,是以他近来都住在内务府。他这一早便过来,一为担忧魏澜,所为亦不仅仅担忧魏澜。
魏澜听过咸福的分说,嗤笑一声,坐起身。
“晏明轩,杂家差点忘了他,行。”
“……”
咸庆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一把拉起来魏澜滑落到肩颈的寝衣,把脖子前胸乱七八糟的痕迹遮了个眼不见为净,“……师父是成了亲的人,注意点影响。”
魏澜:“……活腻了杂家送你去跟晏明轩作伴。”
咸庆:“……跟他作伴的话,那还是算了。”
咸福朝他脑袋拍了一记,“别磨蹭了,伺候师父更衣。”
魏澜面见晏明轩前,要来宁晚心那次刑讯的记录。原本是慎刑司的密录,只魏澜这个主事的要看,没人会拦着,也没理由拦着。
魏澜手指划过最后一页的最后一句话,撩起眼皮笑了下,“走罢,进去。”
引路的内侍瞧着魏澜神色,惴惴道:“那日郡主来审人,原本是让咱们将晏夫人带进宫中,不知缘何,后来竟然没用上,里头那位便招了。”
“嗯。”
魏澜负手入内,眼前落重锁的铁门徐徐打开。
晏明轩被镣铐锁住手脚,闻见动静,好半晌才抬起头来。他动作缓缓,仿佛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期待,待看清面前人的轮廓,当即一声冷笑。
“……你没死。”
魏澜在宫人搬来的椅子上坐下,挑眉道:“不是你要见我?”
“看你死了没有而已……我见你,你也配?”
随侍的慎刑司宫人怒喝,抽过墙上的鞭子就要去给他个教训,手却被人拦住了。
魏澜越过那宫侍,走到晏明轩跟前,居高立下地瞧他。
“你知道,晚心喜欢吃什么吗?”
几人只见那油盐不进的晏明轩闻言仿若被瞬间定住了一般。
魏澜并不等他回答:“我本在奇怪,前头的刑罚能撑住,他们都打算请晏夫人进来陪你,你却突然招认了。就因为晚心问了你这句话?”
“你这……阉狗,都是你的错……晚心……本同我情投意合,原本是……”
“杂家的错?”
魏澜嗤笑:“你对自己的认识掺杂了什么奇怪的美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