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更喜欢跟南儿在一起,喜欢晚上的那些房事,也喜欢只是和她下棋或者看书。我这个做父亲的,竟有些妒嫉自己的儿子,因为她为儿子花了太多的心思。她若是范曾从商,我大约还能帮上一些忙。但是官场上的事我不懂,即便是在这个世界里学了很多东西,那也只是一个大家主母或者后宫妃子管家或者笼络男人的手段罢了。终究不会去学外面男人世界里的那些东西。既然是不懂得东西,自然也不会随便插手,想当然只能给范曾添麻烦。我很有自知之明。我想老爷和范曾找的师爷,还有家里面派给他的帮手,应该足以帮他面对一个县令必须面对的那些问题了。再小,县令也是一把手,在一个县里说一不二的角色。而正因为小,即使范曾因为没经验而犯了什么错,我想范家也能帮他摆平。因此,从一个县令干起,对范曾来说,再好不过了。他可以在一县之地大展拳脚,尽施所想。碰壁,然后改正。得到最宝贵的经验。这比什么都强。而范曾最弱的一环,大概就是不够圆滑了。但圆滑大都是在现实和挫折中磨练出来的,若是生来就圆滑的人,不是奸徒,就是庸人。都不是干实事的人。所以现在这样的范曾,也好。我们一行已经在云泽县安顿了下来。说是清苦,其实仍然事事有人服侍,并不需要辛苦劳作。只是饭菜不再那么精益求精,每日在街上买新鲜的鱼菜肉,只让人做些简单的家常菜,有什么吃什么罢了。县令俸禄不算高,不过来之前家里给了不少银子,我们并不缺钱,但我还是打算用范曾的俸禄银子认真的过日子。不这样,怎么能教会范跞他们,什么是真正的生活?如果来到这里,我们仍然依靠背后的范家,过着京城里的那种日子,那么来这里还有什么意义?范曾在这一点上与我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