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成。”
溶溶不咸不淡。
翠荷瞅了一眼在旁边忙活的春杏,忍不住道:“妹子你到底攒了多少银子?还请得起丫鬟?”
“春杏是侯府的丫鬟,我是在侯府为了护主受的伤,主家可怜我,让春杏照顾我一阵子,等我腿好了,春杏就回去。”
“这样啊。”
薛大成和翠荷一起点头,心怀鬼胎地互相看了一眼。
讪讪笑了几声后,翠荷问:“那往后你就住这儿不回乡了?”
“我既不会种地又不会插秧,回乡做什么?”
溶溶淡淡道。
“是,是。”
从前薛大成夫妻来找妹妹,都是翠荷在旁边听着,薛大成说。但今天妹妹这态度,对薛大成爱答不理的,简直是距他于千里之外,说十句话有九句是不会回应的,相反对翠荷还客气些。
翠荷见状,“那你不回去瞧瞧?你祖母和侄子可想你了。”
溶溶微微蹙眉,她对薛家人没有什么感情,对这两个只知道要钱的兄嫂更是厌恶,但她是借着原主的身子重活的,无论如何都是承了原主的情,原主的双亲已经过世,祖母该她奉养的。
“我这腿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暂且回不去,烦请嫂子帮我给祖母磕头赔罪。”
说罢,溶溶从枕头底下拿出荷包,掏出几串钱递给翠荷,“我如今还不宽裕,哥嫂借我赎身的钱一时还不了,这些钱拿回去给两个侄子买点零嘴儿。”
“行。”
翠荷爽快地收下了,从薛大成的背篓里掏出两个黑黝黝的陶罐,闻着一股酸臭味。
溶溶捂住鼻子,“这是什么?”
“这是祖母给你做的酸笋,你小时候最爱拿这酸笋就着窝头吃!”
薛大成一开始还挺得意的,眼见着溶溶嫌弃的目光,顿时泄了气,“你是过惯了好日子,不吃这些穷酸东西。”
说着就把陶罐装回去。
溶溶忙道:“放下,我只是鼻子不太舒适,一时闻不惯,酸笋佐粥是最好的。”
“那可不是,我在家时也最爱吃这个,和馒头一块吃可好吃了。”
春杏也笑着插话道。
因着酸笋的事,溶溶对薛大成客气几分,薛大成趁机道:“从前你三五月就要回一次,这一直不回的,过年总得回去吧?”
“对啊,溶溶,金窝银窝不如咱自己的狗窝,回家过年成吗?”
翠荷也眼巴巴地望过来。
溶溶见他们俩好似很急迫要自己回去似的,心中微微诧异,转念又想,许是家里缺钱,想等着溶溶回去正好借着祖母诉苦要钱呢!
薛大成夫妇到底占了三分理,那个家虽不是景溶的,却是薛溶溶的,总是要回去看看。
思忖片刻,溶溶终是松了口:“若是我的腿伤好全了,今年就回去过年。”
薛大成和翠荷得了溶溶准信,顿时大喜过望。薛大成道:“我打听好了,咱们村东头的杨大叔年底会送一车山货来京城,到时候我跟着一起跑车送货,再接你回去。”
溶溶两世都没有独自离开过京城,有薛大成接自然是好,要不然她哪里找得到路回乡。
当下又说了会儿闲话,薛大成夫妇怕时间耽搁久了,便起身离开。
溶溶吩咐春杏送了一罐酸笋给隔壁的绣娘们,春杏说她们都很喜欢。晚上春杏去绣坊提了饭回来,溶溶试着拿酸笋就饭,果真爽口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