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圣上交与的差事,宁离也是圣上钦点,也不敢有人不乐意。
下值的路上,宁离七上八下的问卢湛英:“师兄,我才刚进画院,我哪敢画先皇后啊。”
“有何不敢,被圣上信任,可是不可多得的幸事,这宫里拜高踩低,前朝和后宫有什么差别,你什么下场不还是圣上一句话的事。”
话虽如此,宁离阅历少,心还是高高悬起,整个人绷得紧紧的。
在翌日时,连带着卢湛英都忍俊不禁,“莫紧张,你届时坐在那儿,穿上先皇后的朝服,最后和我一起设色就好。”
啊?还要穿朝服?
宁离紧绷着一张小脸,点了点头。
二人提着画箱来到紫宸殿,自先皇后离开,这宫殿便被圣上锁了起来,厚重的宫门打开,宫人牵引着他们入内,宁离跟在卢湛英身后,犹疑问:“师兄,先后不在,我们为何要费这么大劲儿来紫宸殿,在崇青馆不也一样吗?”
卢湛英小声:“这是圣上的意思,圣上缅怀先后,特叫我们来此。”
虽然确实无甚作用。
正殿打开后并不是想象中灰尘满天的模样,反而奢华古朴,宁离曾去过重华宫,远不及紫宸殿大气,原来这就是皇后的规制。
宫人把二人领到了正殿便退了出去。
“师兄,先皇后长什么样儿啊?”
宁离在旁边虚心求教。
“待画出来你自然就知道了。”
卢湛英把一长卷画纸铺了开,大约有一米长,是已经裱好的卷轴,卢湛英娴熟的开笔蘸墨。
东宫,太子听闻今日有画师进了紫宸殿,心思登时不在上课身上,和太傅商议说要去紫宸殿看看。
“少傅,你和孤一起去。”
“殿下,臣子不可随意进出后宫。”
孟岁檀淡着脸拒绝。
“无妨无妨,有孤允诺,父皇知道不会怪罪的。”
陆无虞这时候显现出几分少年的活泼,先后走的这几年,他迅速成长,他比孟岁檀小很多,甚至比孟岁璟都小。
孟岁檀于他亦师亦友,是很信任的人。
“是。”
二人来到紫宸殿,在外头守着的内侍向二人行了礼,太子随意问:“哪位画师在里头。”
“回殿下,卢学正和一位新来的小宁大人。”
孟岁檀脚步一顿,神情自然:“殿下,臣听闻先后极擅书画,丹青众多众多,不知可有机会一览。”
“自然,少傅随意。”
太子很大方的说。
“只是臣不通书画,怕是连画都认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