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见贤一听,那点儿睡意也没了,笑起来:“你龇嗒他的时候最醒神,温序的头脑全都用女人身上了”
。
温序也忍不住笑,辩解道:“那几座最佳导演奖的奖杯是我自己用蜡浇出来的?”
一杯茶了,温序又让人给苏应衡上了杯茶。后者有些小习惯非得认识几十年的人才能看出一二,比如他不喝二茬的茶水,说茶汤混浊了,没那份亮色倒胃口,宁愿不喝。
苏应衡表面上看着温文尔雅,但骨子里的偏执深得像附骨毒药。
抿了口茶,苏应衡悠悠地道,“但这次征婚也不算一无所获”
。
温序和高见贤听了面面相觑,等着下文。
他们两个眼里的好奇阅了苏应衡,他却不打算为二者解惑,潇洒地站起来,说:“既然来了,就打两枪吧”
,说完便朝飞碟训练场走去。
因为出身军人世家的缘故,国防大院儿里的孩子刚学会走就开始摸枪了。温序嫌院儿里的靶场限制太多,各种登记,于是自己弄了一个,占地面积很大,视线广阔。
能在寸土寸金的束州弄这么大的靶场,也就温序想得出来。
苏应衡站在射击区内,带着耳罩,身姿直得像棵白杨。他坚定地喊了一声“好”
,飞碟从侧边飞出来,他眼疾手快,“嘭”
地一声,飞碟应声碎裂,带出的白色粉末飘在半空中,没一会儿又消散开来。
他心里总算畅快了一些,因为在家里看到那幅画的郁气随余音远去。
两个小在一旁看着他打了大半个小时,旁边苏应衡整个过程里枪枪命中,温序摸着下巴,问道:“他这是和谁憋着气呢,刚刚竟一点没露出来”
。
高见贤的目光随飞碟高高扬起又落下,淡笑道:“真让你看出来,就不是苏应衡了”
。
温序了然地点头,苏应衡也实在高深莫测了些。当初他们家老头子一心想让他参军继承衣钵,结果他一声不吭拍电影去了;他的演艺事业正如日中天,业内都觉得再过几年,奥斯卡众生成就奖是他囊中之物,但人一撂挑子接手瑞信。
谜一样的男人把工作人员准备的子弹都打了干净,气都没多喘一下走过来,瞧了眼天色,说:“不早了,回吧”
。
温序拦住他,“别啊,早让人备了晚餐,最近弄了些好鲍,两头的,省得你说每次我都拿九天翅做文章,吃着腻味”
。
苏应衡摆摆手,“行了,今儿就算了吧,本来也没打算在这儿呆到晚上”
。
高见贤也说:“那我也一道走吧,回去补个觉”
。
温序苦着声道:“我这儿好歹是精英会所,怎么连个人都留不住?”
高见贤:“怎么留不住,女人哗哗往这儿涌,都快把你淹死了”
。
温序“嘿”
了一声,“我爷爷还一口夸你正经呢,瞧着这貌岸然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