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真没办法接了,刘曜和羊献容都没说话。
刘聪看着他们两个,又嘿嘿笑了出来,“怎么?现在我们之间都不能说这种话了么?”
“倒也不是。”
刘曜有些尴尬,毕竟现在是君臣,不是兄弟了。
“行了,你们来就是因为李莲花的事情?哦,刘越的军队,是吧?现在还有多少人?你要不要收编?直接并进你的队伍?哦,不对,你交出军权了?那这个,就编到禁军里吧。”
刘聪看起来很是正常,但思路很是混乱,自说自话,最后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刘曜忍不住打断了他,“禁军现在都是靳准在管着,就连长安府的府尹都换成了他的亲侄子,这不,前几日说是还出了什么案子,有人在街头喊冤呢?”
“这又是怎么了?”
刘聪烦躁起来,又抓起酒壶喝了一大口,但这壶里也是清水,“三妹妹,你拿水糊弄我?”
“不敢。”
羊献容还是笑眼弯弯的样子,“皇上这么聪明,我可是不敢的。”
她这样的软语笑颜,就算是刘聪再烦躁,忽然也就笑了起来。“行,这就是酒。”
也就在这个时候,寝殿外有人叩门,“皇上!”
“怎么了?”
刘聪应了一声。
门被推开一道缝,是一名皇城守军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低声说道:“宫门外有人想见大将军。”
“什么?”
刘聪还没说话,刘曜已经睁大了眼睛,“为何来这里找我?”
“这个,卑职不知道。不过,这人口口声声说要来见大将军,并且拿了一样信物,说是大将军看到之后,就一定会见他的。”
“是什么人?什么信物?”
刘聪也好奇起来,“进来说话。”
“是是是。”
守军躬身走了进来,“是个老翁,身穿白衣……说自己有冤。”
“这几日都在喊冤的老翁?”
羊献容心里忽然一动,“他是来找皇上的吧?怎么会是找大将军呢?”
“说就是来找大将军,卑职也是反复问了几遍的。”
守军可不敢抬头看羊献容,低垂眼眸,但双手托出了一只白玉耳坠,“他说将这个东西交给大将军夫人看,就一定能够见到大将军的。”
这一看非同小可,羊献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这竟然在此时又看到这件物什。
当年,她将大晋皇宫内的所有金银珠宝托付给毛鸿宾毛鸿茂他们运送到了太阳陵,长眠在司马衷的身边。装最后一箱珠宝的时候,她犹豫再三,还是将这副白玉耳坠从耳朵上取了下来,用那块明黄色丝绢包裹好,放进了箱子中。
应该说,那时候的她就已经决定和大晋毫无关系,自己也不再是大晋的那位凤命皇后了。
可如今,这东西就赫然出现在眼前,出现在大汉的皇宫之中,还是一位街头喊冤者呈递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