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曜和刘聪都见过羊献容耳畔带过这副白玉耳坠,对于这背后的故事并不知晓,但他们也都知道白玉耳坠应当是她极为心爱之物,至于后来为什么没有再戴,并没有深究。左右不过是女人的饰品而已,刘曜与羊献容成婚之后,又去搜罗了不少精美的饰品,甚至还让知名的工匠为她打造了许多极为珍贵的饰品。
只要羊献容喜欢,多看两眼的,刘曜都会满足她。
如今,忽然见到了这副白玉耳坠,就算这两个男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羊献容的心中却早已经百转千回。
她的手有些发抖,从守军那里接过了耳坠,这是其中的左边那只。当初,司马衷很喜欢坐在她的左手边,因为他觉得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羊咩咩看起来像是下凡的仙女,脸上都在发光。”
所以,她会常常害羞地抚摸左边的耳坠,那足金耳针被她捏出了一个奇怪的小圆弧,而她也是凭借这个来区分左右。
一时间,所有的回忆涌了上来,她的脸色都有些变。
刘曜自然是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异状,立刻揽住她的腰身轻声问:“这……有什么问题?”
“我想……这喊冤的老翁,我们要见见的。”
羊献容的声音都哑了一些,还透着些许的不确定。
“发生了什么?”
刘曜不明白。
羊献容转头看向了他,又忽然笑了出来,“不知道这个人是在算计咱们,还是皇上?”
“此话怎讲?”
刘聪也走了过来,看着羊献容手中的白玉耳坠,“可是有什么来头?”
“皇上,刘大哥,这事情……如今有两种办法,一是乱棍将这老翁赶走就好了。他的事情咱们也大致知道一二,他今日能来这里找你,而并非是皇上,想来就是希望借助你的力量,见到皇上,也为自己的儿子翻案。第二就是你接下这个案子,重新审理,查清楚他儿子到底杀没杀人。当然,如此这般,或许就能够知道这白玉耳坠到底是谁送来的了。”
“你觉得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刘曜抿了抿嘴角,即便是酒气上头,但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他也瞬间清醒过来,“可是有什么恶意?”
“这事情倒也是不好说。若是赶走老翁,这老翁或许在儿子砍头那一刻也就跟着死了。不管是不是冤案,反正也就这样了。白玉耳坠是谁送来的,或许永远都不知道了。但是,若是管了查了,发现老翁的儿子是冤枉的,平反昭雪了,世人大约是会说……”
羊献容此刻倒是抬头看向了刘聪,才又继续说道:“世人大约是会说皇上英明神武,明辨是非,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刘聪看着她,一言不发,但那眼神看起来并非良善。刘曜又揽了揽羊献容,低声说道:“三妹妹,不过是一副耳坠子,我给你买十副去。”
“嗯,多谢刘大哥。”
羊献容还是笑眯眯地看着刘曜,还朝向他的身体靠了过去,低声说道:“刘大哥莫要喝太多了,我们一会儿要回去的。你儿子还等着你这个‘大马’呢。”
“那还是晚点回去吧,让他二舅父当大马吧。”
刘曜的脸都垮了下来,现在只要一听到这个儿子的事情他就头疼,实在是太闹腾了,他小时候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那可是你的儿子。”
羊献容撅了嘴,刘曜立刻点头:“走走走,现在就走。”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