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的怒火,他根本就面不改色,“子高很胆小,但却一向实话实说。小姐这样的行为,除了勾引,子高实在找不到别的合适的词。”
“韩子高,你真是绝了!”
我笑弯了腰,“难怪五哥会宠你。--我为什么敢来勾引你?因为我想要你啊!我说过,我要尝尝你的味道。”
我褪去了他的外衫,伸向他的中衣,触到了他的肌肤。他的皮肤紧致而有弹性,充满了野性和诱惑的味道。按住我的手,他淡淡问我,“小姐动了太守的东西,难道就不怕太守的报复?”
“亲亲,不会的。”
轻佻的吻了他一下,我笑答,“我们兄妹之间,素来不藏私,有好东西就是大家分享。以往我向五哥要人,五哥总是大方赠送。就算我要你,一个下人罢了,五哥又怎会跟我生气?”
就算他韩子高再美再出众,只要我开口,五哥定会允许。世间美人,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以五哥喜新厌旧的性子,想必过不了多久必会厌倦。一把捉住我的手,他缓缓问道,“见琛想要我?”
面上,是和煦一如春风的微笑。可是,我却知道,这笑,是假的。“对。”
我大方承认,毫不害羞的直视他,迷醉的看着他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你在生气是吧?虽然笑得那么温和,可是你的眼睛却在燃烧--多么美丽动人的眼睛啊!清澈一如玄冰,却有怒火增色--你,真美!”
――多么美丽的人啊,有生之年,我居然能遇上这样的美人!人说绝世有佳人,遗世而独立。而直到了今天,我才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国色天香,什么叫做倾国倾城。他一把抱起我,粗暴的将我扔在榻上,蛮横的撕开我的衣衫,压了上来……一晌贪欢。当一切都平静下来时,天已大明。“子高,”
我懒懒唤他,“别回去了,留下来陪我。”
在床上,他是个非常不错的人,能征善战又不失温柔,猛烈的时候似要把人给生生拆了,而当他温柔起来的时候,又能让人感受到刻骨缱绻。我喜欢这样的人。他轻轻应承,“好啊。子高可陪见琛七日。”
园子里,我和韩子高相依赏景。他倚在朱红廊柱上,宽大的衣衫并没有系上腰带,很随意的套在身上,长长的黑发披散着,月光柔柔的洒满他一身,他的脸上带笑,和我随意闲聊着,那气氛是宁静而安详。已是近中秋之日,虽还未到中秋,那月亮竟也是异常的圆。看着天上圆月,轻挥手上早该藏于柜中的团扇,我笑问,“你看,这扇子像不像天上的圆月?”
美眸斜斜扫过团扇,他懒懒说道,“当然不像。”
“哦?——你难道不知,世人总说团扇如圆月?”
“团扇总比月亮好。团扇总是圆的,而天上的月亮,却总在不停的变,或圆或缺,从没有过永恒的圆。”
“是吗?”
“是啊。”
他低声答,“月亮就像是人心,总在不停的变啊。哪里有如团扇一般不变的圆满?”
不知怎的,我竟觉得此时的他有些莫名的惆怅,不想他眉际染上轻愁,于是指着月下海棠,我刻意笑道,“子高,你看那海棠开得多么美丽。”
他轻轻点头,“嗯。”
风过,花落。许是受他刚才的话的影星,看到花瓣从容洒落,莫名的,我竟有些伤感,“海棠开得如此兴旺,可没多久,就会凋了,败了。世间的美丽总是留不久啊。”
他轻笑出声,然后低低说道,“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我全身一震,他居然说得出这等发人深省的话来!转头看他,他只是轻轻、幽幽、又悠悠的笑,并不语言。那一笑之美,竟是我组织了世间所有语言都无法形容。看着他的笑,我眩惑了,终于明白,当年周幽王为何肯倾一国之力以讨褒姒一笑,――烽火戏诸候绝对出自衷心。――千金若能换他一笑,我便是散尽家产又如何?!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痴痴凝望眼前男子,我由衷叹息,“多么残酷!可是却又多么真实。美人如花,总是不长久的。--红颜弹指老,转瞬一挥间。”
我轻轻问道,“子高,你我,又会在何时老去?”
凝神想再次看清他的未来,却惊愕的发现:他的未来,我已,看、不、清。“快了,快了。”
优美的薄唇牵起一道温柔的弧线,“人生在世,谁不经历生老病死?--我们,统统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