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双止住他要离开的步伐,提醒道,“你先换身衣裳再去,你主人可比我还经不起吓。
“我这里还有几套夜行衣,你我身形差不多,便先穿我的罢。身上这套暂时留在这里,我让福源处理,等事情结束再还给你。”
竹一看起来有些受宠若惊:“这太麻烦主上了,属下自行处理就好。”
“你在这附近又没有住处,到哪儿去处理?”
谢安双拍拍他的肩膀,“你平日保护子和哥有功,就当是我赏赐你的。”
听到谢安双都这么说了,竹一总算不再拒绝,行过礼后依言照做,换好衣裳才离开,前往叶子和暗中暂住的地方。
谢安双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半晌后走到香炉处,往里边拨入更多的安神香。
须臾后,幽幽的安神香气味逐渐飘散在房中,掩盖掉浓重的血腥之气。
苍凉夜色重归平静,恍若何事都不曾生。
……
次日,伴着安神香睡得十分熟的谢安双起床时简直精神抖擞,半点儿昨日骑了一整日马的疲惫感都没有。
邢温书走进来时就忍不住皱了下眉:“陛下昨夜怎么用了这么大剂量的安神香?”
谢安双回答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手抖放多了。”
邢温书:“……罢了。”
他无奈摇头,伺候着谢安双起身,一如往常替他整理收拾。
只是不知为何,邢温书今日总有些莫名不安的预感。
他看着精气神十足的谢安双,又瞥眼不远处的香炉,想了想还是说:“今日臣不若还是继续跟随陛下身侧罢?到底是围猎场,臣实在不放心陛下独自一人。”
“不准。”
谢安双当即拒绝,“孤可不喜狩猎时旁侧有人,还是说邢二公子诚心想搅了孤的心情?”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邢温书知道肯定没有回转的余地,虽然依旧忧心,还是没能再说什么。
待到一切收拾完,再一同去到围猎场后,邢温书心底的不安预感还是没消散多少。
只是谢安双依旧同昨日一样,站在原地等大臣们全都离开。
“小慎,你可是有何心事?”
邢旭易察觉到邢温书的心情不对,骑着马走过来询问。
邢温书回眸看了眼远处的谢安双,问道:“兄长,以前陛下来狩猎时也总是这样独自一人么?”
邢旭易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想了想回答:“似乎确实如此。陛下从不让任何人在狩猎时跟着他。”
“这样不会很危险么?”
邢温书轻蹙眉,“我今日感觉陛下的状态不是很对劲,本想跟在陛下身侧,不过被陛下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