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你要不想留在这里,咱们就回墨西哥,要不去别的国家也行,你去哪我就去哪,到哪儿也不分开。”
侯岳失笑,揉揉妻子的头发,“兄弟都在这儿我哪里舍得往别的地方跑?原本我确实打算在国外定居,但既然鹤轩不愿意,”
叹气,“其实我也不适应老外那一套,好容易镀了层金,又洗白了,现在也吃穿不愁,留在国内就留在国内吧,至少自在。”
这边许琴也在和丈夫絮叨小嫂子。
“小嫂子人挺好的,气派,说话也好,瞧,她看我喜欢这个二话没说就送了,我不要还非给我,你看看,这个是全球限量版,之前我就喜欢可惜有钱也没买到。”
老五无奈,“你这贪小便宜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净闹笑话。”
“谁闹笑话了!”
许琴不高兴,“是小嫂子非要送,我盛情难却好不好,不信你问二嫂,她可以给我作证的!”
对于还算新婚的妻子,老五容忍度极高,见老婆噘嘴就赶忙说,“行行行,都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了行不行?”
拿过发箍看一眼,“你要喜欢这样的回头我找人给你专门定做十个八个的,一天换一个,戴到你想吐为止!”
“滚你的!”
许琴捶他一下,“你定做的是高仿,有真品谁要假货!”
把发箍抢回来戴头上,“我觉得小嫂子比二嫂好相处,二嫂说话总喜欢七拐八绕的,太累。”
老五叮嘱她,“在外面可别瞎说,容易闹矛盾。”
“你当我傻啊!”
许琴不屑的哼一声,“我这人没追求,能吃饱喝足有钱花就成,别的爱怎么怎么,关我什么事!”
又说,“你看人小嫂子,家大业大你家老大都快成吃软饭的了,这才是真女人,有气魄,以后就算吵架腰板挺得也直,哪像我……没爹没妈没娘家,连个工作都没有,你将来要是不要我,我可真没活路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老五哭笑不得,把人搂怀里哄,“好好好,回头我往你卡里再转点钱,想买什么买什么,手里有钱心里不慌,这总成了吧?”
许琴撇撇嘴,“那就先这样吧。”
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真是!谁说他家媳妇头脑简单了?
※
晚上黎鹤轩回来,又是哥几个一起聚一块儿吃得饭,气氛要比昨天好,主要是有了白天的交流谈心,三个女人能说上话了,就少了客气和疏离。
饭后苏写意和黎鹤轩手挽着手在院子里散步,夏天的夜晚蚊虫是大问题,虽然院子里种的是驱蚊草但也不可能把这些赶尽杀绝。转了一会儿,苏写意胳膊上被咬了两个包,说什么都不走了,必须要回屋。
黎鹤轩点点她的鼻子,一脸的‘真拿你没办法’。
苏写意郁闷,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
回到屋里,吹着冷气,舒服的伸个懒腰。
黎鹤轩放了洗澡水出来,“去泡泡吧,放了薰衣草精油,我去给你煎药。”
“我想吃冰激凌。”
他抬眼看过来,苏写意可怜兮兮的卖萌,“就是一点点,真的很想吃,我都好久没吃过了,现在特别想!”
其实是餐桌上看到许琴吃了,把她馋虫给勾了出来。
黎鹤轩不同意,“你正喝药,吃那个对身体不好,听话,我帮你热杯牛奶?”
“你见过谁大夏天还喝热的!”
苏写意突然把脸耷拉下来,“我就是想吃冰激凌!我要吃冰激凌!”
“写意。”
他低沉的叫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警告。苏写意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我身体就这样了!再吃药也不会康复!以后永远都是个病秧子!我讨厌吃药!讨厌打针!讨厌过得抠抠缩缩这不能吃那不能碰!我很累,你知道吗,我特别特别累!”
这段日子积累下来的负面情绪终于在这个时候彻底爆发,关于身体的,关于亲人的,关于一切一切的不顺心!她一直努力压抑着,每天用积极向上的一面迎接新生活,但是刚才,听到许琴说要和她跟张清比将来谁先生孩子……那一刻她心里就有个洞在不断的不断的裂开。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怀孕生孩子!即使她曾乐观的说试管婴儿没什么不好,但不经历十月怀胎的母亲真的算是母亲?
苏写意觉得自己陷入了名为凄惶的怪圈,消极的情绪慢慢占据了上风。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二更昨天胎死腹中。。。。
☆、加深
黎鹤轩这会儿有些烦躁。妻子的眼泪就如带着火星的烙铁,飞溅着砸在了他的胸口上,又烫又疼。
他当然知道这段日子写意不像表现的那么乐观向上,她在努力的活,努力的让自己开心,尽最大可能的不给人添麻烦。
但很多伤口并非捂着忍着就能可以当做没有受过伤,这是不是现实的。他其实也在等,等妻子爆发的这一天,人如果压抑的太久,对身体反而更不好。只是没想到,会是今天。
有些突兀,此前一点的征兆都没有。
黎鹤轩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心软的人,但在处理妻子的事情上往往硬不起心肠。比如现在,按他的脾气是该晾着不管,让人使劲哭,哭够了,发泄完了,不用劝大概就好了,但可惜,他舍不得,况且写意身体不好,如果因此发病,那也太得不偿失。
于是僵持不到五分钟,叹气,妥协似的把人揽进怀里,唇抵在耳畔低语,“心情不好,嗯?”
苏写意抽抽鼻子,不吭声。
黎鹤轩想了想,忽然似有所悟,“是因为许琴提到孩子?”
话音刚落就察觉到怀中人轻微的颤了颤,黎鹤轩呼吸一窒,眸光微沉,语气却从容不变,“就这么想给我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