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许淑娟家离开,谢泷西没有急着坐车回去,而是在太阳底下慢慢走着,试图用阳光驱散骨头里的寒意。
走了几步后,她实在是没忍住,扶着围墙吐了起来。
上辈子的一些事,还有从许淑娟这里知道的事,不停交叠,让她作呕。
就在谢泷西感觉到自己胃都快要吐出来时,一双手伸到了她的面前,给她递了手帕,又询问她,“你看起来很不好,需要水吗?”
谢泷西摆了摆手,拒绝了对方的手帕,自己从裤兜里掏出手帕来擦嘴,谢过对方好意后,去旁边的居民家里借了扫把撮箕,要了点煤灰,收拾完了才准备要走。
“你这人,干嘛老低着头?”
递手帕的是个年轻男同志,他没走,围着谢泷西转。
谢泷西眉头紧皱,“我现在看到男的就生理性恶心,你离我远点。”
“还有这种毛病,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我就凑近点怎么……了!咝!”
男青年捂着鼻子,痛呼一声,“真打啊!”
谢泷西绕开他,慢慢往走。
她现在身体非常不舒服,胃里更是灼痛得厉害,脾气更是差到极点,她警告过了,是对方非要犯贱。
男青年倒也没生气,看谢泷西脸色惨白,揉了揉鼻子,抬脚跟上她。
“裴照安,你干嘛呢?”
走了没几步,有女同志推着自行车路上,同谢泷西身后的男青年打了个招呼。
几乎是同时,谢泷西同对方一起停下了脚步。
裴照安摸了摸鼻子,“没干嘛,姐,你中午不是不休息吗?”
女同志笑了笑,冲车龙头上的干鱼抬了抬下巴,“单位了两条鱼,我给家里送一条,这位是?”
女同志看了眼谢泷西,没有上下打量,只看一眼,目光就转回到裴照安身上。
裴照安摸摸还有些酸的鼻子,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怎么突然吐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家就在胡同里,进去喝杯热水吧。”
女同志十分热情,飞快停稳自行车,去扶谢泷西。
谢泷西看眼她,轻轻点了点头,“那打扰了。”
“说什么打扰不打扰,裴照安,把车推上。”
女同志轻扶着谢泷西往家走。
和唐家,许淑娟婆家都是同人混居的杂院不同,裴照安姐弟住的房子是单独的一进院子。
不大,但独门独户,很幽静。
谢泷西在堂屋坐下,喝了口裴静书递过来的白开水,坐一下,喝了些热水,身体上的不适稍微缓了些。
到底只是路上碰到的陌生人,裴静书坐下来,就简单问了问谢泷西的情况。
当然,主要是问她为什么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是沪市来京市出差的,可能是早上吃杂了,不太适应这边的气候,有些水土不服,休息一下就好。”
谢泷西又喝了口水。
听到沪市,裴静书和裴照安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