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躺在带弹性的天然毛皮上,卫恒这个午觉睡得是一个香字就可以形容了。
所以说,人真是一种非常容易适应环境的生物,几天前他还被某虎给骚扰得不胜其烦,每天少不了要翻个几次白眼,然後早晚祈求老天爷让他伤赶快好,不要再维持兽形了,现在倒是大喇喇地倒在人家肚皮上呼呼大睡。
在意识到兽形的提尔斯只是爱吃吃豆腐兼耍赖,绝大部份的动作都会在他生气或?嘴前打住,明白他其实根本不会真的对他怎麽样後,卫恒从一开始躲避他的碰触,到现在是觉得没什麽关系了,反正太过份只要瞪他就好了。
一阵稍强的风拂了过去,树叶被吹离了枝头,旋转著飘落在卫恒仰著的睡脸上。
感觉到若有似无的微痒感,卫恒抺了抺脸翻了个身过去,将脸整个埋进底下厚厚地毛皮里,阻绝光线和不时意外飞来的骚扰。
大概是厚软的毛皮太过舒服,卫恒无意识地往更好睡的凹陷处蹭,只差没把整个人给蜷上去了。
提尔斯睁开微眯的灿金眼眸,看著伴侣像著幼猫似的直往他怀里缩,可爱得让他忍不住用自己湿暖的鼻子去触碰他、轻拱他。
睡得正好却被不停的骚扰,却又舍不得离开软绵绵的毛皮垫,卫恒皱著眉头不怎麽甘心地抬起眼皮察看骚扰源。
迷迷糊糊中,看见的是一个硕大的猫科脑袋嬉戏似地拱向他,卫恒本能地伸手揉上去,「乖喔……不要吵……」
提尔斯灿金的眼瞳闪过一抺丝线,小猫咪还把他当作宠物来哄了吗?
还没有睡醒的卫恒只觉得身体一晃,下面那个原本稳如泰山又毛绒绒的身躯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瞬间尚未反应过来的身体直直往下掉。
一阵目眩後,炙热的气息随之覆了上来,直到毫无防备的唇舌被狠狠吸吮时,卫恒才终於清醒过来。
不知道怎麽搞的,卫恒已经被压倒在草皮上,上头是提尔斯就算化为人形依旧高大的身躯,几乎完全将他覆盖住了。
侵入口中的粗糙舌头占有似地划过口腔的每一寸嫩肉,再与他来不及反应的软舌卷缠在一起,伴随而来的则是一波波强而有力的吸吮。
「唔!!」到现在,卫恒才开始想到要挣扎,但是他的推拒却对提尔斯一点也起不了作用,坚硬的胸膛丝毫没有被他移动半分。
提尔斯的大手顺著卫恒结实的大腿一路往上,不住地被路上的风光所吸引,停下来略带力道地揉捏他的腰臀。
但是卫恒现在顾不到那边,他只觉得他越吻越深,他口中的空间几乎被他完全给侵占,连两人不断互换的口沬都被挤压了出来,暧昧的银丝从交接处顺著脖颈往下淌。
在卫恒的肺差点因为缺氧而爆炸前,提尔斯终於像吻够似地离开他的唇。
卫恒喘著气,傻傻地望著上面那张深刻的脸庞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小猫咪,我可不是宠物。」提尔斯轻咬他的耳垂,低沉的嗓音直接回绕在耳边。
卫恒整理著桌上满列的植物草药,虽然能用能吃的草药大部份他都认得出来了,不过有些他还是不太知道要怎麽用,所以他现在正在对它们分门别类,然後去清流那边问问,顺便把多的药草植物拿给他。
正专心时,一个熟悉的气息就将他围绕了起来,阳刚的、纯男性的气味,却柔软且紧密地包里住他。
卫恒身体一僵,像分解动作一样抬起脑袋,慢慢地扭过头看往身後,他几乎都可以听到因为过於僵硬,转动脖子时发出的喀喀声。
身後的人拥有一双金灿的醒目双瞳,像是不小心泼上墨汁般、如山水画似的白发,深刻刚毅的脸孔低俯下来贴近他的。
「提尔斯……」卫恒连声音都显得僵硬。
提尔斯从身後托起他的下巴让他侧脸上仰,俯身下去覆盖住他的唇,细细地品嚐著他的味道,黏腻绵密却不过於浓烈而显得侵略。
从卫恒紧掐著提尔斯的手臂就可以看得出来他非常紧张。
变成人形有比较好吗?
并没有,人形的提尔斯反而让他不知所措,兽形的提尔斯像只爱耍赖又霸道任性的大猫,既然知道他不会真的对他怎麽样,兽形状态自然是对他没有什麽威胁性了。
但是人形的提尔斯就不一样了,就算他不特别做什麽,卫恒也会觉得有压迫感……或是危机感?
本来嘛,一般正常人都不会对一只大猫脸红心跳的,就算那只大猫老是想扑上来,但是他脸上三条线占的部分绝对比脸红的部分要多。
以卫恒的生长环境而已,他没有办法直觉地将兽形的提尔斯和人形的提尔斯连在一起,所以对他而言,远比他成熟健壮的男人要比一只威武的大猫更容易让他紧张。
不是他迟钝到现在才晓得要紧张,而是他之前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忙著逃跑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紧张这种事情。
当然之前提尔斯的态度太过理所当然也是因素之一,理所当然的将他往怀里抱,理所当然的亲吻他,理所当然的吃掉他……咳咳,让他不怎麽会去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但是当提尔斯发现,他认为理所当然应该陪伴在他身边的伴侣,屡屡试图逃离他时,他的态度就改变了。
所以就算变为人形,提尔斯依旧牢牢的看著他、紧紧地黏著他,亲腻的举动也明显增多,不时地将他抱个满怀,频繁的亲吻点点地落在唇上、肩颈上和头发上,连睡觉的时候都非得让他躺在他的肩窝里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