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
章且琮从厚厚的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个保温杯,递给举着馒头思考人生的于凭跃,“就着热茶凑合吃点儿吧,不然撑不住。”
“你……你喝吧。”
于凭跃转过头,没有伸手。
章且琮把保温杯塞到他手里:“别矫情了,不就是口热茶吗?我们人民警察的身体素质怎么也比你这个实习生好,赶紧的,吃完喝完还指着你干活呢。”
说完,扭头走了。
于凭跃拧开杯盖,蒸腾的热气湿润了他的眼睛,伴着热茶,馒头果然好咽多了。
明明是温热的液体,却像在他心中撒下一把摔炮,心思又噼里啪啦地活跃起来!
女阎王把自己的保温杯给我,这不就相当于间接接吻吗?会不会是我刚才出色的表现不仅让她刮目相看,还芳心暗许?
这可是间接接吻啊,不就相当于接吻,接吻啊!那可是接吻。
于凭跃在脑海中脑补了一场情感大戏。保温杯里的茶他喝了小半杯,拧好盖子后拿去还给章且琮。
“楚儿,过来。”
章且琮手一挥,把保温杯塞到跑来的林楚手中,“辛苦了,喝点儿热的吧。”
我擦,什么个意思,她……她……她……又把杯子给林楚了,三个人间接接吻,这……未免也太……
章且琮实在顾不上于凭跃波涛起伏的心理状态。
又忙碌了近两个小时,眼看夜色暗了,几个人碰了碰,认为对这里的排查可以暂时告一段落,遂嘱咐了王耀阳几句,决定带着有价值的证物回临江。
王耀阳客气地邀请章且琮一行人吃顿便饭,但被拒了,市局的精英们只在派出所喝了点热水暖暖身子,就开车往临江赶。
因为热茶和军大衣的缘故,于凭跃看章且琮的目光柔和了很多。
“跟你们说件事,大概一年前,我遇见过陶蜜,她向我求助,说有人要杀她!”
章且琮缓缓地说出这句话,无波无澜,没有任何情绪。因为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气。
“什么?”
林楚惊呼一声。
晏尘重重地踩了剎车,于凭跃收起悸动的想象,朝她看了过去。
“当时,我以为是个恶作剧。”
章且琮闭上眼睛,沉默了几秒,又缓缓睁开。少女竟真的死了,好像一场梦,梦里火光灼灼,她好想时间倒转,再回到那一天,可一切都不可能了。忍着胸闷,章且琮讲述了那日发生的事。
“很奇怪,听着确实像个恶作剧啊。”
林楚说。
“章队,你别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