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晏大仙一句脏话开了个头,硬生生咽回去,把自己呛了个半死。
“谁给富阳通的信?”
章且琮问。
“头,是我?”
陈阳进来,挠着脑袋,“我,我就是给我同学说了一句,让他在那边接应你们一下,结果……”
“结果他告诉谁了?”
章且琮厉声问。
“他们局长。”
陈阳知道自己办了件错事,脑袋垂得低低的。
“唉,也算让那边露出个尾巴。”
晏尘虽然生气,还是替陈阳说了句话。
“关柏林招了多少?”
章且琮揉了揉眼睛问。
“这会正冷静呢,都开始要烟了,嫌疑人到了要烟抽这一步,基本就能知无不言了。”
晏尘冷冷地说。
“让他先冷静,我去洗把脸,趁热打铁把胡筱洁给审了。”
章且琮伸了个懒腰。
悲惨的人生,让身在沼泽的胡筱洁成为了沼泽,世间本还有属于她的光,可总是触碰到黑暗的眼睛将那道光剪成细碎的斑点,点缀在暗色的世界里,在复仇的火苗里燃尽了。
她把自己的女儿拖入更大的深渊,用她蓓蕾一样的身子,稚嫩的生命,让仇人臭名昭着。
陶蜜至死都不知道,她最爱的妈妈,从来都不曾爱过她。
靳明执意来到市局,蜷缩在走廊的长椅上,戴着手铐的胡筱洁从她面前走过,自责让他泪流满面:“然然,我帮你,是为了让你好好过日子的。”
胡筱洁停下脚步:“靳叔叔,对不起。”
眼前头发花白的男人,是她心中唯一的柔软,是曾让她感到人间暖意的光。
审讯室里。
胡筱洁恢复了平静,不过她的头发早在护城河边就被风吹散了,妆也花了,眼眶红得像被血色染过。她知道自己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因为看似光鲜的职业和身份背后,藏着被腐蚀的灵魂。
她在回思自己的复仇之路,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痛快。
章且琮在她对面坐好:“胡筱洁,有个事得跟你说下,陶蜜的尸体还在隔壁停尸房的冷库里,也不知道最终接走她的人是谁?”
胡筱洁的呼吸明显沉了沉,苍白的脸色像个纸扎的人,她用说不清楚的目光看着章且琮:“告诉我这个,是想看看我的反应?我已经没有人性了,可能不会给你人的反应。”
“哦,我看你见到靳明的时候,挺难过的,怎么,只觉得对不起他?”
“你是怎么找到靳叔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