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总要有点盼头,如此简单的盼头也够。
婚礼(一)
回到家,吃着米线,小陆跟我吐槽,“姐,我忙得根本没时间写材料,之前那篇材料也是用文心一言写出来的。我自己都觉得那个ai写的就像小学生一样,但我也没时间改。”
我吃了口米线道,“没时间写就没时间写吧,话说你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
小陆不久前才去把结婚证领了,这几天在筹备婚礼,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小陆叹了口气道,“还能怎样,就这么准备准备吧。”
我说,“你也别太给自己什么压力,你就当办一个活动,没什么难的。”
小陆问我,“姐,你办婚礼那会儿烦吗?”
我说,“挺烦的,我也是一切从简,办的很便宜,还是花了不少钱。还要办两场,也是累人。”
小陆摇摇头,“我们可是要办三场,我老家就打算简单点请吃顿饭了,宜兴办一场大的,小杨老家再办一场。”
我听了点点头,人生大事,确实该整的复杂一点,有点仪式感。
小陆又说,“姐,我再来跟你复盘一遍婚礼流程,看看有什么缺漏?”
我点点头。
小陆侧着头,开始盘算,“隔天要准备好衣物带去酒店,早上三点要起来化妆,大概六点多小杨来接亲,仪式过后去酒店迎宾,然后十一点开始婚礼仪式,敬完酒,送完客之后就可以回家啦。”
“是这么个流程,所以也没啥,你婚礼在台上的时候放松一点,不要太紧张就行了。”
小陆点点头,小陆突然想起什么来,跟我说道,“哦,对了,姐。跟小杨办完婚礼我就打算住到他家去了,到时候这里的房子可能得你一个人租了。”
我竟然忘了这茬事,想到要一个人住了我有些落寞,毕竟跟小陆两个人住一起还挺热闹的。
我跟小陆说,“我会怀念跟你一起住的这些日子的。”
小陆说,“我也是。”
自从工作后,我身边总是有这样一些人,明明当时一起玩得很好,但一些变故,一眨眼,一转身,他们便消散在人群中,失去了联络。只有校园里认识的那些朋友虽然远在天涯海角还是会时不时联系。
或许工作中的那些相聚大多是因为利益或者逢场作戏吧,但就算这样我也还是愿意相信彼此间是有默契的,日后相见就算平淡如水,也是君子之交的朋友。好在现在我跟小陆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就算她搬出去了,办公室里还是照样跟我天天见。
我俩今天都很累,早早洗漱了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睡前我开始操心小陆搬走以后的生活。如果我一个人租那开销都得翻倍。我除去年终奖,每月到手才三千块工资,我一个人租的话房租最少两千,还有一千要交水电费,要吃饭,要买衣服,加起来确实不够花。
我不禁苦恼起来,真是太难了!难道要我住回爸妈家吗?我好不容易在外面坚持了这么久,现在回去算个什么?好歹我也是个三十好几的大人了,还宅在家里好吃懒做实在说不过去。想到这里就觉得郁闷,郁闷着郁闷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上班,小高就急匆匆地把我拉到一边,“你看到公示了吗?”
我问,“什么公示?”
小高说,“刘春杨调任区里的公示,组织科科长!你真是,跟他结婚的时候,他不提拔,现在一离婚,他立马就提拔了,你是不是克他?”
“提拔就提拔呗,关我什么事?”
我疑惑道。
小高说,“是不关你的事,但你也连带上热搜了啊。你个祖宗啊,大家都在议论你克老公,看你以后还好不好找。”
我说,“都什么年代了?还在玩封建迷信这一套。”
小高说,“你可看好了,以后人家青云直上的时候也没你的份,你家也是白挑他了。”
我不耐烦道,“没有就没有,我一个人也能活得好好的,不差他报答我那一份。”
小高道,“就你有骨气!反正我的孩子我以后绝对不会让她嫁给外地人扶贫的。”
“嫁本地人难道不会扶贫吗?道理不是一样的吗?”
我回嘴道。
小高像反应过来什么一样说,“你不对劲啊,一个劲地帮刘春杨说话。我说你怎么这么奇怪,快说,是不是又跟他好上了?”
我气死了,真是越描越黑,我索性闭嘴不说了,小高老是套我的话。
我到工位上坐下,手机滴滴滴响,我一看是韩枚枚给我发的微信,他消失好久了,怎么又跑出来了。
我一看是七八张照片,照片里是他们几个文艺男青年带着几个文艺女青年在溪边玩水溯溪,里面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也没有杭优。也不知道他给我发这一堆图什么意思?是他找到了新欢?那又关我什么事?我没回他,把聊天框给删了。
不一会儿张朝阳也来了,他看到我就说,“听说刘主任去区里任职了?”
这话让我怎么接,我婚都跟他离了,也不是他什么熟人,我只能默默地回答到,“好像听说了。”
张朝阳自言自语道,“那也好的,组织科科长,好歹也算是我们街道出去的人。”
我想想也是的,他们议论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我也是刘春杨唯一在宜兴沾亲带故的人了。
我也没多想,开始干活,干着干着,刘春杨的微信又响了,他那绿色的小气泡说,“这几天议论你的人可能会很多,你不要放在心上,过几天他们就不议论了。”
我心想我刚刚已经被小高议论过了,还能咋样了?连离婚都过来了,一个提拔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又一遍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