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麻袋还没挨着人,谢荼就闻到了一股强烈而刺激的酸臭味。
这几个麻袋大约是农庄人家打肥用的,沾满了泥泞混着看不清的脏污。
被扛了一路本就不舒服,顾茹娘闻到此味道小脸一白“哇”
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谢荼拍着顾茹娘的后背,捂着鼻子对那领头人道:
“这种麻袋套在我们的身上,只会激得我们没了半条命,还没等到您上家到我们就先倒下了,不如只用黑布遮住我们的眼睛,我们平日里都是车接车送,根本不认识路,壮士们根本不用担心。”
谢荼这话一说,就像捅了马蜂窝,押着她们三人的黑衣人一下子就跳了脚:
“这种娇滴滴的娘们有什么好?大哥,一人给一棍子,拍晕了扔车上运过去不就好了!”
一个看起来年轻许多的男人把着手中的剑柄跃跃欲试。
谢荼自然知道自己眼下是在矫情,可她就是笃定,领头人是需要保障她们的安全的。
果然,下一瞬那个领头人从衣角撕出三张黑布条递给她,叮嘱道:“闭上眼睛,别乱看。”
谢荼替顾茹娘扎上黑布条,安慰地抱了抱她的肩膀道:“别怕别怕。”
顾茹娘软靠在桃心的身上,被扶上了马车,谢荼给自己的眼睛上扎上黑布条,也爬上了马车。
马车嘚嘚声起,五个黑衣人翻身上了拴在树林中的马身上,跟在马车后走着,以防她们留下任何求助物件。
谢荼在黑暗中摸了摸身下坐着的马车,没有软垫,触手皆是散着毛刺的烂木头。
想必定是随便从哪里拖出来的马车,那便没有可以推断背后之人身份的特征。
于是谢荼停止摸索的动作,安静地靠在车厢上闭眼休憩。
“吁——”
没过多久,马车就被车夫勒停。
谢荼三人被人捉下马车后,“哗”
的一下被人扯下黑布条。
她这时才看清,她们已经被人带到了一处田庄里。
那几人多少知道她们身份不同,并没有将她们五花大绑关在柴房里,反而是将她们安置在上房内。
屋子里有吃的有喝的,甚至还有备好的恭桶。
顾茹娘压不住心里的恶心,房门刚被锁上,她就吐在了恭桶里。
“阿荼,这可怎么办,我爹爹如果知道我被人掳走,恐怕杀了我的心都有了。”
谢荼猛然一震,之前所有的疑惑突然有了一个缺口,似乎所有的疑问都有了解释。
“可你父亲对你向来宠爱有加,怎会因为这个就要对你赶尽杀绝?”
谢荼仍然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