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那飞烟阁临山傍水,风水最是好,也是哥哥幼时一直住着的地方。若当年父亲不是为了哥哥进出去书院进学方便,哥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搬出来的。”
“哥哥那重轩院,最是暮气沉沉,只怕芃哥儿初到京城,不会喜欢那样的地方,因此我才说要将芃哥儿安置在飞烟阁。”
“至于我这个金镶红宝石头面,不是我小气不肯借给妹妹戴,只是这是我母亲嫁妆里登记在册的东西。若妹妹戴着玩的时候磕碰了什么,我怕父亲会不高兴,也无法给外祖家交代。”
既然谢老夫人对他们兄妹俩没有什么感情,谢荼干脆把谢愉恩摆出来做靠山。
至少目前为止,谢老夫人还不想和二儿子谢愉恩闹掰了,她可还指望着谢愉恩继续帮衬着大儿子和小儿子两家大小呢!
谢荼这一席话说出口,谢老夫人便是被她当着小儿媳和最看重的孙子孙女的面拂了面子。
虽然谢荼是以谢愉恩的名义婉拒了谢老夫人的两个要求,但是谢老夫人仍然是沉下了脸来。
她刚要出声呵斥谢荼,屋子外便传来小丫头们齐齐的问候声:
“是老爷来了!”
“老爷来了!”
出面
小丫头撩起厚重的帘子,谢愉恩裹着一身寒气跨步走了进来。
他是刚从宫里头出来,听门房的小厮说弟媳王氏的马车已经到了,来不及回去换下官服,便直接来了益晖堂。
他解下墨蓝色灰鼠毛大氅递给身边跟着的高山,露出一身深紫色官服,腰间系着的鱼袋随着他的走动前后摇摆着。
王氏的眼睛一亮,眸子里再次闪过一丝精光,扯了扯身边的儿子女儿,问候道:“见过二伯父。”
“见过二伯父。”
“二伯父安好。”
谢芃、谢芸兄妹俩也齐声问候。
“弟妹。”
谢愉恩冲着他们三人点点头,“芃哥儿、芸丫头。”
“见过母亲。”
他搓搓手,坐在谢老夫人的身边,将手放在一旁的炭盆上烤了烤,回头问愣着的闺女谢荼道,“芃哥儿的住处可安排好了?”
“先前并不知道芃哥儿究竟来不来,所以没同你知会。”
“是我同你三叔说,让芃哥儿进京住些时日,让英哥儿带着一起温习功课,明年还是要下场练一练,也好考个功名回去。”
“英哥儿的功课我有信心,兖州的那位西席先生虽然很好,但是再有英哥儿这样熟悉考卷的人指点一二,芃哥儿的功课一定能大有长进。”
谢愉恩没有说的是,前段时间他曾去信问过自家弟弟,侄子谢芃的功课如何。
谢恒恩信心十足地回信道谢芃的功课在兖州里数一数二,他这才动了心思要再伸手帮衬一把侄子科考的事儿。